新帝脸色大变。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紫袖骤扬。
女子闷哼的声音,竹篮掉地的声音,糕点滚落的声音。
众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见婢女璃儿的身子斜斜飞出老远,重重跌坐在场中央,彩纸包的糕点洒了一地,竹篮已经破碎,在地上打着转。
发生了什么榭?
所有人大骇,一些眼尖的这才注意到,原来是新帝的袍袖被竹篮钩挂了一个破洞。
其实,也不是很明显,要不是新帝的目光凝落在上面,他们也根本不会发现。
只是,这新帝的火气圻
白嫣变了脸色,连忙跪在地上“请皇上息怒,璃儿她”
“不知轻重,不知死活,拖出去,杖毙!”
男人轻抬眼梢,淡声将她的话打断。
对,淡声,淡如秋水,不带一丝情绪,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手足冰冷。
杖毙?!
只是不小心将他的一个旧袍的袖子钩挂了一下,就要杖毙?
众人惊错。
白震沉眸,轻抿了唇。
璃儿闻言,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爬到他的脚前面,一个劲地磕头。
额头就这样撞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砰砰砰”直响,不一会儿,白皙的额头上就被鲜血染红。
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人甚至不忍直视,将视线别了过去。
新帝却只是垂了眉眼,抬手轻抚着袍袖上的破洞,低敛的长睫遮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都知道,他没有一丝想要饶过璃儿的意思。
白嫣脸色煞白地看着这一切,贝齿几乎要将同样苍白的下唇咬出血来,她转眸看向白震,见白震面色沉冷、抿唇不语,她又将眸光收回,看向新帝。
“皇上,璃儿她一直呆在白府,这次也是臣妾的父亲见臣妾的随侍丫头紫苏和翠竹不在了,所以才将璃儿给臣妾带到了宫里。璃儿她也是第一次入宫,见到天子难免紧张,方才真的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冒犯皇上,请皇上看在臣妾只剩下璃儿这么一个随侍丫头的份上,绕过璃儿这次。臣妾保证,绝对下不为例。”
一番话说得恳切,白嫣微微仰着小脸,殷殷地看着座上的男人,泫泪未滴。
男人轻轻一笑“嫣儿这话言重了,好歹嫣儿也贵为皇妃,难道朕偌大的皇宫连个伺候皇妃的婢女都没有?”
白嫣一震“臣妾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那嫣儿是什么意思?”
“臣妾是想恳求皇上绕过璃儿这次。”
“如果朕说不呢!”
白嫣颤抖的心一窒。
众人再次惊错。
原本想着天子毕竟是天子,且刚刚登基,衣袍被人弄坏,借题发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却没想到,他还真不依不饶上了。
于是,有些人又迷茫了。
原本说,今夜盛宴专为白震而设,可见此人在天子心中分量无人能及,可现在,这璃儿是白震带进宫给白嫣的人,说白,也就是白震的人,新帝如此对待,岂不是又不将白震放在眼里?
扬是他,抑也是他。
果然圣心难测!
“将人给朕拖下去!”
新帝沉声吩咐,禁卫得令上前。
众人骇然,目光纷纷看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白震,却只见其地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依旧没有要出面的意思。
璃儿被禁卫拖了下去,哭求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芳华殿中不去。
白嫣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晃,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新帝快速看了一眼立在边上的陆海,陆海微微一怔后,紧步上前“请皇上回宫更衣!”
新帝沉着脸淡“嗯”了一声,起身,微拢了袍袖,径直越过白嫣的身边,快步而出。
众人连忙起身跪送。
人群中,五王爷商慕毅眉心拢起,或许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为何反应会如此强烈。
因为那件袍子是某个女人亲手做的,他视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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