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一国太子!
心中酸涩、眼角潮痒,商慕晴将目光掠开,缓缓看向窗外那一片开得妖娆的紫薇。
冷煜一瞬不瞬凝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女子,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
那日在刑场,他没有看错,是她,真的是她!
只是,这才多少时日,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能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谈笑风生的女子呢?
那个俏皮可爱的女子呢?
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呢?
那个雍容自信的女子呢?
躺在这里的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脸色苍白、下巴尖尖,躺在那里,就像是纸糊的人儿,毫无一丝生机。
今日听商慕晴说,她的孩子被人夺走了,生死不明,他当时就想到了,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孩子对这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部啊!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果,连这个都没了,让她如何能坚持得下去?
“苏月”他颤抖地将她的手握进掌心“赶快醒过来,醒过来后,我带你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商慕晴一震,愕然转眸看向冷煜,可冷煜已然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抬手轻轻抚摸上女子瘦得只剩下巴掌那么一大块的脸,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在她眼角边上摩挲。
商慕晴眼睛一痛,再次将视线别开。
眼角余光所及之处,正好看到墙角的更漏,已是辰时末,她一惊,连忙转眸看向冷煜“哎呀,时辰不早了,八哥怕是要下朝了,我们得赶快离开,不然,被他发现我带你来见人,以八哥的手段,我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冷煜眼梢轻抬,瞥了她一眼,又转眸回去看着苏月,凝了许久,才将苏月的手缓缓放进被子里,直起腰身。
转身离开的瞬间,忽然,裙裾一重,似是被谁陡然攥住。
冷煜呼吸一滞,惊错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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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散,商慕炎屏退了宫人,说自己想一个人走走。
秋日的阳光不烈,却依旧直晃人的眼睛,商慕炎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拢了袍袖,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斜铺过来的晨曦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
左拐右绕,穿过重重宫阙。
商慕炎在一座颓垣碎瓦,荒草丛生的宫院外顿住脚步。
环视了一下四周,眸光微闪,当年他就是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母妃受剜心之刑,事隔多年,记忆却还是那样清晰,就像是昨夜才发生的事一样。
只是这冷宫越发的破败荒芜了。
轻轻推开破旧不堪的门,他拾步走了进去。
阳光穿过窗棂,投射在清冷的殿内,一个身穿素衣,蓬头散发的妇人坐在一面污涂不堪的铜镜面前,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才意识到有人进来,她缓缓地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微微眯了双眸,看了好一会儿,似是才将他认了出来。
收回眸光,妇人抬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我知道你会来。”
商慕炎眸光清冷地看着眼前的妇人,冷声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本王为何而来?”
妇人唇角微微冷斜,似是预料中的一样,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转身面对着男人“本宫当然知道。”
商慕炎眸光微微一敛,寒芒从眸底掠过“开出你的条件!”
“只要你放了本宫,本宫就将解药给你。”
妇人微微扬起了脸,似是轻蔑,似是嘲讽,又似是得意地看着男人。
解药?
商慕炎一怔,不意她说的是这样,可是,下一瞬,他就立马明白了过来。
是啊!
他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曾经给他荼的毒。
那无色无味,潜伏在身体里,平素让太医都查不出来的毒,可是每个十五月圆之夜,那毒就会发作,他就会胸口撕裂一般的痛,全身都痛,痛得生不如死。
他痛了那么多年。
他怎么能给忘了呢?
一个女人替他解了毒,自己却睡了过去,他背了三年多的债,寻了三年多的药。
他怎么就能给忘了呢?
商慕炎轻凝了眸光,看着眼前势在必得的妇人,忽而就笑了。
“实在不好意思,怕是要让淑妃娘娘失望了,本王身上的毒早就已经解了,本王还要淑妃娘娘的解药作甚?”
妇人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摇头道。
“不可能,此毒明明无解!”
无解?!
于是,商慕炎便又笑了。
“既然无解,那淑妃娘娘刚才又说拿解药跟本王换自由,想来是寻本王开心的。”
妇人脸色一白,一时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商慕炎骤然眸光一寒。
“淑妃娘娘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跟本王交换的资本?否则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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