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商慕炎沉眸,轻抿了薄唇,静默了片刻,道“在未彻底了解此人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嗯!”
舒思洋点头,她本来也不是想说这个的,只是随便找个事儿搪塞而已。
“夜已经深了,再晚怕是要宫禁了,本王让张安送你回去!”
商慕炎将手中发簪拢进袖中,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
见他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舒思洋撇撇嘴,嘟囔道:“宫禁就宫禁,我就不回去,我一不是宫里的妃嫔,二不是宫里的下人宫女,我是女官,宫里也没有规定,女官必须时时刻刻都呆在宫里。”
商慕炎睨了她一眼,又斜扫了一眼立于边上的张安。
张安怔了怔,对其略一躬身“属下告退!”
末了,又转身对着舒思洋,稍做颔首“我在门外等姑娘。”
舒思洋没有说话。
张安悄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个人,顿时,静得出奇。
商慕炎刚准备拾步,舒思洋就蓦地快步上前,直直扑进他的怀里。
双手环住男人的腰身,将脸枕在他坚实的胸口,她委屈道:“爷知不知道,爷洞房花烛,洋儿心里有多难过”
张安环抱着胳膊靠在书房门口的廊柱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棋盘穿越的事。
其实,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般都不相信,但是,不知为何,今夜他心中竟有些微躁的感觉。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安放下胳膊,站起身,走了过去。
幽幽夜色下,一前一后出了府。
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舒思洋走到马车近前,忽然站住,回头“你回四王府去吧,我有马车,自己可以。”
张安怔了怔“还是我送姑娘吧,不然,爷,会担心的。”
担心。
舒思洋轻轻一笑,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弯腰上了马车。
张安轻轻一跃,轻盈地坐在了车架上,拉过缰绳,扬鞭而起。
**********
苏月再一次病了。
彩蝶发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她吓坏了,因为她发现,这次似乎比上次更为严重,而且,这个女人不知中了什么邪,不吃药,也不理睬人。
******
“姑娘,起来吃药吧!”
彩蝶端着药碗,望着身子尽数埋在被褥里面,只露出一张苍白小脸的苏月,轻声哄劝。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只睁着眼,眸子如同枯井一般,毫无神采,眨都不眨一下,不知心中所想。
“姑娘,再不起来药又该凉了,这药都热过很多次了,再热,药效就会弱了去。”
苏月依旧无动于衷。
“姑娘,你身子本来就虚,再不吃药,身子如何能好?起来把药吃了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不是吗?”
彩蝶只差没哭出来。
苏月仍旧没有反应。
彩蝶无奈,咬了咬唇,只得去前厅等林子墨下朝回来。
当林子墨听说完这一切,上朝的衣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直奔苏月的厢房而去。
端起桌案上的汤碗,林子墨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还是温热的,便示意彩蝶先出去。
彩蝶出了门,将房门带上,便站在门口,等着吩咐。
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门“嘭”的一声被打开的时候,就看到男人夹着女人的身影,从屋里快步而出。
对,夹!
怒气满盈。
女人孱弱得如同纸片人一样,被男人强行夹在腋下,往外走。
什么情况?
彩蝶又懵又惊。
她家公子向来脾气温和,谦谦君子,几时对一个女人这样粗暴过?而且还是一个重病中的女人。
“公子。”彩蝶微抿了唇,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却是差点被林子墨撞翻。
她惊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刚险险地稳住自己的身子,就看到,男人已经夹带着女人出了苑门。
等不明所以的彩蝶紧随其后来到前院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两人。
而前院的下人是这样说的。
“我从没看到公子如此生气过,他长臂夹着那个女人,就像是夹着个什么物件一样,然后,喊人牵马,马一过来,他又将女人像扔物件一样,往马背上一扔,自己跃了上去,就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
京师的东山,山不高,却满山的翠竹苍梧,郁郁葱葱。
幽静的山中有哗哗的水声震天。
那是东山的一处瀑布。
林子墨将女人从马上拽下来,带着走到瀑布边上,蓦地倾身附在女人的耳边轻声道:“既如此不想活,便死个痛快罢,就当林某那夜没有救你!"
说着,伸手轻轻一推,女人便纸片一般飘入湍急而下的水流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