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鸿真人坐在客座,瑶音同离笙坐在上座,碧水则跪在地上,看不清神色。
“此次我来,是兑现那个赌约,你若拔得头魁便还碧水自由身,不必再做天奴的粗活,我把她还给你了。”元鸿真人语速平稳,不卑不亢,不似旁的仙家那般谄媚。
碧水的事离笙仙人已有耳闻,除了扼腕叹息也别无旁的念想,道:“瑶音,你怎么看?”
瑶音喝了口茶,耸肩道:“此次花神祭令玉其实早已取得了玉牌的十分之九,若非白帝出手,花魁之名也落不到我头上,所以头魁之称瑶音担待不起,今次就算扯平了,你不剜我的眼睛,我也不要碧水的自由身。”
碧水惊愕抬头,一脸乞求。
“那便将她发配夜摩天与令玉去作伴罢,省的她成日痴心妄想,竟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她还做了什么?”
“也不过就是投了些催/情的药到元帝的茶里,被发现了赏了顿板子,小伎俩罢了。可这样的婢女留在身边也是祸害,还是早些扔了为妙。”元鸿真人见瑶音铁了心不再念旧,于是带着碧水匆匆离去了,至于她以后的下场几何,瑶音着实是不关心了。
“真的不能原谅她吗?”
瑶音摇了摇头:“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你永远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师姐从小到大就要强,儿时欺负我我只当是玩笑,后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陷害我,此事我实在无法容忍。她明明知道如果没了‘霓裳’我便会失了眼睛,而那时,我也并不确定紫宸是否就是昊月。”
离笙仙人眼眶一红,将她抱在怀里,“委屈你了。”
“不委屈。”瑶音摇了摇头,这样的温暖让她想起了儿时师傅也经常这样抱着她读书识字,那时的师傅能将她抱个满怀,如今瑶音都已经赶超她半个头了,瑶音回抱住离笙,道:“师傅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出嫁那日你送我上轿可好?”
“除了我,还有谁会为你哭嫁?”离笙捏了捏她的脸蛋:“嫁人之后别淘气,以精进法术为主,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保都成问题,自古天家波谲云诡,你莫要大意。”
“紫宸、不对,昊月会保护我的。”
“你啊,从小到大就没依赖过旁的什么人,看你这次完全将自己交付在他身上了,为师也不知是喜是忧,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好啦师傅,别担心了,昊月是天君,嫁给他我便是天后了,没有人敢得罪我的,出门吃包子都不用付钱!”
“瞧你那点出息,哎~”离笙叹气:“你们这几个师姐妹,数碧水最聪慧,你最不要好,没想到最后却是你成了人上人。”
瑶音最见不得离笙感叹世事,于是找了个由头逃了。
又过了半月,大婚前一夜。
瑶音泡在池子里看画本,边看边笑,乐不可支。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哈哈哈,深八天君二三事,光看这名字就觉得很好笑了……”说到这,瑶音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她猛然一回头,发现花君宴正坐在对岸的石头上对着自己微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瑶音大惊,立刻拉过衣服将自己团团裹住。
“几月不见,你都不找我,本宫很是难过。”花君宴作势擦了擦眼角,笑道:“我来看看我家娘子,顺便问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去?”
“我断不会跟你走!”
“那你承认你是我娘子喽?”
“无耻,我懒得理你,你喜欢坐就坐着罢。”瑶音转头,继续看画本。
“好了,我不同你开玩笑,”花君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瑶音跟前,他居高临下脸色冷峻,道:“你不能嫁给昊月,他会负你。”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事实。”
“你到底想怎样?”
“跟我走。”
“宫主莫要开玩笑了,你那莲华殿里虽无正妻,可侧妃小妾多如江河之鱼虾,数之不尽,这就不是负我?”
“你若入主东宫,我必遣散后宫。”
瑶音嗤笑:“散尽后宫就不必了,我只要花漓落一人的性命,你可做得到?”
“……”花君宴闻言沉默,缓缓摇了摇头。
“那就快滚罢,明日便是出嫁之期,我可不想节外生枝,昊月乃我本命,让我离开他不若杀了我来得更容易。”
“好吧,若以后出了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花君宴耸了耸肩,无奈笑道。
“昊月必会护我一生无虞。”瑶音突然似想起什么,急道:“你倒是把这破戒指拿走啊喂——”
花君宴来去匆匆,早已没了影子,耳边却依稀回响着他的话语:“戴着吧,那本就是属于你的。”
被这么一折腾,瑶音也没了心情,确定四下无人了便起身上岸,回到了房里。表面上她并不将花君宴的话放在心上,可细细回想之下着实有不少隐患,加之二人一月未见,瑶音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这时,一封银质信笺飞到她身边,瑶音见了便会心一笑,知是昊月所谓,这一月来,二人皆是以此办法相联系。
瑶音拆开信笺,入眼的果不其然是昊月帅到令人嫉妒的瘦金体。
“娘子,猜猜看为夫现在在哪?”
瑶音立刻在桌上拿了张宣纸,写道:“茅厕?”写完后迅速拈了个法送去了昊月身边。不多时便收到了昊月的回信:“你抬头看。”
瑶音立刻走到院子里,看向夜空。空中是连接成片的繁星,在黑幕上熠熠生辉,就在此时,星星们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渐渐朝一处汇去,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爱心,银色的光辉也渐渐开始泛红,最终成了一颗红心挂在天幕。
瑶音受宠若惊,又写道:“你这样挪动神仙们的府邸,他们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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