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气。
只要不对自己人动手,一切都好说!
他们这些做将军的,格外体恤、心疼士兵!
哪怕不是在自己手下卖命搏杀的兵!
祁峟叹了口气,澄净的眼底清明一片,感慨于老将军的忠善。
祁峟端方地摆了摆衣袖,朴素的青铜器虎符自宽阔水袖中取出,“溪南地势险要,多天堑、鸿沟,森林密集、沼泽遍布,瘴气毒雾横生斜逸,气候地理条件恶劣,酷热严寒交加。将军此去,务必要注意身体。”
“安南、溪南的局势,有劳将军。”
祁峟信步行至盛大将军身前,重重弯腰,俯身鞠躬,“将军恩德,峟没齿难忘。”
盛大将军也不多说什么,只生受了陛下的礼。
他盛家世代忠良,便是在仁宗哀帝二朝“议和”占据主流的时代,他盛家满门,也是坚定不移的主战派。
他的父兄、他的儿子,甚至他的妻女,无一不是提刀策马便可驰骋疆场的勇士!
守城?拓土?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他盛靳、他盛家,担得起陛下的礼遇!
祁峟当然知道,行军打仗,主要还是靠年轻力壮、思维敏捷的年轻人。
但,盛家满门忠烈,盛靳声名显赫。大祁朝上上下下的总兵、校尉、都督……,都不同程度的受到过盛靳的栽培和提拔。
盛家简在军心。
盛靳简在军心。
派遣盛靳南下溪南,便是明确了不战、议和的意思,同时也存了笼络、示好的想法。
兵部尚书赵琅姗姗来迟,因着是新上任不足五年的年轻官员,又在哀帝朝次次打仗次次输的年代,担任不尴不尬的兵部尚书,很是不受朝臣百官待见,甚至履受排挤。
虽居高位,却是郁郁不得志。
赵琅身世平庸、背景单薄,朝中无人撑腰也就罢了,家中钱财也少。
赵琅面圣的时候,穿着破损了数个口子、缝补痕迹明显的官服,紫袍华丽,却因数次洗刷的缘故,不复先前靓丽华美。
是个穷的。
祁峟暗暗吐槽,听说他在京都买不起房,甚至租房都只能在远郊租赁两进的房子。
但祁峟知道此人有大才。
赵琅能在兵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组织生产出规模相当的先进武器、并不断加以改良完善;能顶住“割地求和”的主流舆论,力主进攻;能抗下一次又一次战败的责任,不甩锅他人,并不断组织下一次进攻。
北境的战败非一人之力可扭转,但赵琅及众兵士严防死守、保住了南疆各处,使大祁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