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字迹潦草,似乎是从小写到大,每一个“妈妈”都用血字写成,厚厚一本,无数个“妈妈”组合在一起,看起来惊心动魄。
虞卿的脑子飞速运转,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耳边的声响。
“呜呜……呜呜呜……”
是血人在哭!
她将脸全部埋进了没有皮肉的胳膊里,不停掉着血泪,嗓音沙哑,像是在跟谁解释:“不是的……”
“不是他……写的那样……”
“他是个……好……好孩子。”女人呜咽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危险性好像降低了?
虞卿微微松下一口气,一边用化铁水开门锁,一边总结着血人的描述——
大概在三岁的时候,院长就被诊断出了精神有问题,经常言语疯癫,伴随着严重的自残。
母亲为了救他,跋山涉水,跑遍了国内所有的大医院,花光了积蓄,卖掉了房子,才暂时压制住病情。
可房子一卖,薄情的父亲就受不住生活的压力,果断跟母亲提出了离婚。
之后,母亲就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养家,一个带着他求医,治病,上学。
可在学校的时候,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不正常,那些孩子就会围着他嘲笑,说“精神病人根本就不配活着”“精神病人死了才好,才是为社会减少负担”。
这种情况在初高中那个中二年纪,愈发变本加厉,院长开始厌学,精神状况,也越来越不好。
母亲没了办法,只好带着他四处搬家,各处求医。
可……厄运专找苦命人。
二十五岁,精神已经陷入极度癫狂的院长面部开始早衰,他开始生白发,长皱纹,走出去时,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周边的嘲讽不断增加,男人那常年靠药物维持的,脆弱的精神,也终于彻底溃塌。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难以自抑,捅死了一个不停嘲笑他的女人,试探着割下她的皮肤,贴到了自己脸上,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他开始接触美容,疯了一般的出去寻找目标,母亲为了阻止,竟不惜自己割掉皮肤,困住儿子。
她曾无数次想过报警,可……她被儿子绑起来了,这些年来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之后的一段时间,院长不停从她身上取皮,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肌肤,又不能去医院。
久而久之,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破旧的出租屋。
然后,院长就靠着那一张整出来的好脸,骗了一个开疗养院的女老板。
他以结婚为由,杀掉了女老板取而代之,做了精神疗养院的新任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