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河道台默默的祈祷上苍,恳求老天保佑玉河河堤能熬过此劫。
……
在河堤的不远处,诚亲王披着蓑衣听手下回报,大雨浇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仿佛柱子一般站在原地,执意跟过来的阿琬道:“王爷该做决断了。”
诚亲王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有力的挥舞了一下手臂,跟在他身边的人低声道:“遵命。”
阿琬握住了诚亲王僵硬冰凉,湿漉漉的手,诚亲王低声道:“本王没事!”
他领着人站在地势最高的上坡上,火药只能炸开一点点的堤坝,毕竟堤坝上现在的人很多,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溃堤,那人心就会乱,玉河道台再想泄洪已经来不及了。
“皇陵都布置好了,王爷,咱们得快点赶回皇陵。玉河道台太过固执……才会错过疏散玉城百姓的良机。”
“嗯。”
诚亲王面容冷峻,阿琬的安慰推卸责任,并没让他心情变得轻快,这件事确实会促成他回京的良机,也能让他被父皇另眼相看,但此时诚亲王却满腹心事。
一声巨响,火药将河堤炸出一个缺口,河堤上的百姓喊道:”不好了,天谴,天谴,溃堤了,溃堤了!”
玉河道台双脚一软,悲痛的喊了一声,“老天绝我!”
诚亲王见河水奔涌,堤坝摇摇欲坠,转身上马道:“走。”
他不想看到被淹没的画面,况且他还要回沿着山路回皇陵……阿琬默默的向天祈福,随后也上了骏马……就在局势不可挽救之时,从京城方向传来阵阵的马队声音,马蹄声音似能压住暴雨,一队人如同洪流一般涌向了堤坝,他们比河水倾泻更快,汹涌的河水在洪流面前似变得弱小了不少。
“他们是谁?”
诚亲王勒住缰绳,“他们是谁?”
暗无光亮的雨夜,突然点燃了火把长龙,照亮了第四镇,第五镇的军旗,诚亲王面色大变,“是京城来的?”
诸葛云见堤坝决口,有随时溃堤的危险,大吼一声,“百姓让开,交给我们!”
他拉过第四镇的都督道:“堵上,堤坝一定要堵上。”
“可是……大人,怎么堵?”
“后面不是有土方等物么?”
诸葛云让手下下马,仔细观察了一下局势,虽然形式危险,但还是还有挽救的可能,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想只守下皇陵祖坟!
因为有上一世的经验,诸葛云镇定的指挥着手下填土让溃堤的地方早日合拢,他让另外的镇兵完善堤坝,并且同玉河道台取得联系,沙包,土包,什么重添上什么。
玉河道台是治水能人,听诸葛云指挥得当,他突然间来了精神,同样动员百姓抗沙包。
堤坝的人安静了不少,百姓们见京城来的兵老爷们不顾性命的抢险,他们也纷纷投入其中,他们的组织不如兵士,但抬木头土方等等的事情,他们还是能做的。
好在诸葛云在来的路上打服了很多的刺头,两镇的将士也晓得诸葛云的命令不能违背,诸葛云常说,即便前面是火坑,我让你们跳下去,你们也得跳!
当然短短几日不会让将士都相信诸葛云,但他们看到诸葛云用绳子绑住自己的身体跃入水中的时候,他们不再有二话,只是在心里说,疯子,没想到天下有名的大才子是疯子!
诚亲王慢慢合眼,“晚了。”
阿琬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诸葛云的所作所为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莫非表哥也被穿越了么?
“只要熬过这一次水患,天下谁人不知他?”
诚亲王哭笑的摇头,他的忙碌有成全了别人。
水流减缓后,诸葛云被拽了上来,玉河道台跪在诸葛云面前,呜咽道:“下官代表玉河沿岸的父老拜谢将军!”
“不必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
诸葛云倦怠的挥手,目光看向皇陵方向,不知他私底下派出去的人能不能在皇陵做点什么?哼,大金皇陵祖坟,可是同他诸葛云没有一两银子的关系!
不让诚亲王吃不了兜着走,怎对得起他奸佞疯狂之名?
挖皇帝祖坟这种事儿,别人不敢做,诸葛云可不在乎!
方才诸葛云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方才又查看了河堤的溃决状况,隐约闻到了火药的硝烟,别人许是不明白,有过火药枪支经历的他又怎么会不懂?
曾柔说过,商琬可能有了三世人生……即便诚亲王灭口扫尾干净,诸葛云怎么会让他躲过去?皇陵若是渗水,诚亲王的罪过就大了。
诚亲王不是想回京么?押解回去算不算呢?
诸葛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小柔,做咱们对手的人都挺倒霉……
☆、第一百章功劳
经过十于日的抢修,堤坝总算是保住了,虽然因为当时的决口,淹没了一部分良田,但因为诸葛云和他领来的将士拼命,那次的决口并没引发堤坝崩溃。
雨水渐小,多日不见的太阳也露面了,河堤上辛苦了很久的人哪怕不用玉河道台说也晓得堤坝会安然无恙,这场洪水他们平安渡过去了。
堤坝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一群人疯狂的拥抱,载歌载舞的庆祝难得的胜利。
诸葛云命手下的将士在河堤上歇息,婉拒玉河道台让他们去玉城接受百姓叩拜的建议。
玉河道台十分清楚,如果没有诸葛云在堤坝决口时候的表现,就没有这次抗洪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