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剑重钝器浑脱,剑轻浏漓顿挫;
禅音,剑月残如钩,羚羊挂四角。
……
此刻,宫九歌已在传道,奉常春和沐绝尘等人悄然离去,雨余庭内只剩下秦风与宫九歌,只见宫九歌舞弄长萧,千影漫天、剑气纵横、看的秦风是心潮澎湃,满眼欢喜。
这套剑法,以剑诀为总纲,以音律为剑招,空音起、蝉音收,无限组合,千万变幻,好一个千幻空蝉曲。
这一夜,雨余庭没有琴音,有的,是破空清脆的剑音。
军策府,谢花亭!
月色之下,蔡廷身穿靛蓝紧身裤,上身赤裸,身躯矫健,手中长枪如龙,浑身灵气澎湃,月空中枪影闪烁,枪头泛起之寒光,在夜空中留下九道银色轨迹,这九道轨迹,正好契合星空北冥九星之势。
刹那光华,九道银光合交,汇聚成数点星光,一只若有若无的虚影之狼出现在蔡廷身后,只听他一声厉喝:
“天狼杀!”
星状华光幻化为一直银色天狼,朝着前方乌金人偶猛扑而去。咔嚓一声金属撕裂脆响,乌金人偶崩裂成数段,散落一地。
“星冥九段杀,注重的是煞气,徒儿,你煞气太弱,如今勉强只能施展出星冥二段之天狼杀,而且施展的威力不足其三分之一。”
谢花亭屋顶之上,一位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单脚站在屋檐一角,语气幽冷的说道。
这黑袍神秘人,头罩之下根本看不出容颜,只有一片诡异的星空,缓缓的转动。
“师傅,如何才能拥有煞气?”蔡廷抱拳一拜,神情坚定的朗声说道。
黑袍神秘人从屋檐上漂浮而下,立于蔡廷身前一丈,语气森然道:“徒儿,你心中儿女私情太重,要练出煞气,只有绝情断义,我断你孽根,斩你情缘,方能练出无坚不摧之煞气,你可愿意?”
蔡廷眉间一挑,心神一惊,暗思道:断自己命根,不就成一太监了吗?那修行还有什么意思?然而师傅素来严厉,蔡廷不敢违背,只能恳求道道。“断、断孽根?师傅,这……可有其他办法?”
黑袍神秘人转身望向京都南城最高建筑,通天塔,语气更加冷肃应道:“其他办法也有,只不过凭你目前修为,却是极其危险,你可愿意尝试?”
蔡廷收枪,右手顺着左胸向腰间摸去,那条长达一尺的狰狞伤疤,再次让蔡廷想起上次风波亭之辱,又想到秦风这贼子对梅娘的轻薄无礼,当即恨恨道:“徒儿愿意,请师傅指示。”
“世人只知通天塔地上九层,却不知通天塔地下还有三层,又称冥河三界,你去无间界磨练一番,切记,遇河不渡、遇人不留,如遇生死,便捏碎这玉牌。”黑袍神秘人幽然说道。
蔡廷半眯着眼,一番思量,最终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此刻,黑袍人取下头罩,一张苍老的面容浮现在蔡廷眼前,那面脸沟壑纵横的皱纹之中,却有一双如鹰的眼睛。
黑袍人死死的盯着蔡廷,那目光让这位军策府大公子不由浑身发毛,黑袍人手中一枚青乌指环微光闪烁,一块巴掌大的青玉便出现在掌心之中,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把煞气怏然的银头长枪。
“明日,我便送你去无间界,记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黑袍人的声音,在军策府的上空回荡,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