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弯起一个柔和的角度,南卿淡淡一笑道:“那世子保重,南卿先行一步了。”
然而,当她刚踏上马车的时候,西楚奕缓缓开口道。
“三日之后,便是我朝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不知楚奕,是否有幸邀请卿卿一同游赏?”
他的面上端的是一态云淡风轻、翩翩君子,实则负在身后的手紧攥,压制着心底的躁动欲念。
“世子诚心邀之,南卿必往。”
心中想着要报答西楚奕的恩情,南卿并未思索那花朝节是什么日子,话已经说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西楚奕清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顿时面红耳赤!
她慌忙进了马车,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马车外,西楚奕目光中的温度,在南卿进入车厢后顷刻消失。
他看了眼马车夫,负在身后的手忽然比出了一个特殊的手势,那隐藏在暗处的人顿时领悟。
看着马车走远了,西楚奕的眸光也暗沉了下来,眼眸阴沉漆黑,似风雨欲来前的压城乌云。不知想到了谁,他的眼底涌起浓浓的讥诮和冷意。
——
马车在南府门口停下,南卿刚刚落地,便看到站在门口的柳絮跑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柳絮急急地问道。
南卿安抚一笑,“我没事,怎么了?”
只听柳絮有些懊恼道:“方才老爷来院子里找小姐了,结果得知小姐去了瑶池宴,似乎有些生气……让小姐您回来了便去见他。”
闻言,南卿心中了然,她安慰地拍了拍柳絮,不慌不忙道:“莫怕,我自有办法。”
本就是孙氏从一开始就误导让她去瑶池宴,意欲毁她清白。南卿本就不是自愿的,南昆吾能拿她如何?
一早,南昆吾下了朝,本想来找南卿谈论她和镇安王世子的亲事,没想到她居然去了瑶池宴,他登时又气又慌。这要是让镇安王世子知道了,他岂不是要遭罪!
此时看到南卿回来,他立刻垮下了老脸,不虞道:“你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去的瑶池宴?!”
南卿似乎看穿了他的念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父亲不知道吗?是继母派人请我去的瑶池宴啊……”
“什么?!”南昆吾气得胡子一颤,怒瞪着她,“我分明让她告诉你别去瑶池宴!”
南卿故意露出一脸惊讶无辜的神情,道:“可是,昨日继母身边的王嬷嬷,还专程给我送来了今日参加瑶池宴的衣物和首饰。”
南昆吾面色一僵,沉沉道:“你说的属实?”
“当然。”南卿应声道,看着南昆吾有些不对的脸色,她心底轻笑一声,面上露出懂事体贴的神色道。
“父亲莫要责怪继母,想来是府中事务多有繁琐,继母才忘了的。”
南昆吾的脸色一片铁青,脸色难看地挥了挥手让她回去。
因而,等到孙氏和南嫣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黑着脸的南昆吾。
孙氏心中一震,好在她早有准备,将一切都推给了王嬷嬷。
好不容易将南昆吾哄骗过去,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嫣然气得脸色涨红,咬牙恶狠狠道:“母亲!南卿她太放肆了!不仅在瑶池宴上让我们难堪,现在居然还给父亲告状!”
“好了。”孙氏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瞧见南嫣然有些变幻的脸色,立刻警告道:“你别忘了你父亲罚你禁足的事,莫要再做出那么冲动的事了!”
南嫣然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回去的路上却心中一阵不甘心。
不死心的南嫣然回到房间,唤来了身边的侍女,面色阴狠道:“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人毁容,一辈子都无法修复的?”
既然无法毁了南卿的清白,那就毁了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世子殿下!
南嫣然眼中闪过恶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