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茁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那会子壮壮还小呢,捧不动茶盏子。”
姜昭弯下腰来笑道:“打个商量,叔父送你一匹小马。”
贾茁学了他祖父的模样摆摆手:“叔父你老实喝了罢,我祖父是土豪,壮壮有的是钱。小马有什么难的,回头我让祖父给我买一个大马场顽。”
姜昭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在这小子左一声“太快了”右一句“再快一点就再来一盏”中艰难饮下,向他苦笑道:“这下总行了吧。”
贾茁将两只小爪子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祖父说,此盏中有酸甜苦辣咸五种滋味,唤做五味茶。望叔父在日后之岁月,不论何等境地都能善待我姑姑。”
姜昭正色应道:“此生必不负了你姑姑。”
贾茁“嗯”了一声,大方的让到一边。
如此他算过关,众人一阵起哄,姜昭领着人往后头去了。没人知道,宝玉就站在内仪门后头,默默看着他们一群人笑闹而去。
是夜,月朗星稀,贾赦让人拎了二十坛上好的惠泉酒摆在院子里,使人去喊宝玉来。
不曾想宝玉来的很快,进来便笑道:“我知道大伯会寻我。”
贾赦瞪他道:“是,你们一个个都神机妙算。”乃指着那些酒坛子,“喝酒不?”
宝玉摇头:“今日席上我都不曾喝呢。”
贾赦道:“席上是喜酒,你不喝也罢了。”没人规定初恋情人的结婚喜酒必须喝。“这个是伯父请你喝的忘情水。”
宝玉一愣,笑道:“忘情水此名有趣。”
贾赦哼道:“少废话,喝不喝。”
“喝。”宝玉坐了下来。
贾赦拎了一坛子撂在他跟前:“爷们喝酒得大气。咱们就拿坛子干如何?”
宝玉笑道:“好。”
爷俩遂面对面坐下,说是喝酒,一大半儿都顺着他俩的脖子糟蹋到地上了,一宿当真糟蹋干净了二十坛子。
次日宝玉醒了,抬头已日上三杆,自己睡在伯父的书房。屋里没人,他自个儿爬起来靸了鞋,案上撂着一张纸,上头是他大伯那尚可见人的字:“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从头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快进了。
☆、106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三年如流水般逝去了。
莫瑜在翰林院适应了一年的官场就让圣人给丢去无锡当县令了。因丁氏纺织机已在批量生产,临行前圣人还喊了他与贾琏、姜文商议了半日。贾赦虽舍不得女儿和大外孙子,也庆幸去的地方是无锡,那儿本是李三与彭润的大本营,近年来那里有一种叫做“民主教”的新宗教悄然传播,且受众颇广。
朝堂上二皇子与三皇子斗得人仰马翻,许多朝臣都被卷了进去,三皇子隐约占了上风。贾赦依然一副朝外俗人的模样,专心致志弄他的学校。
这会子恰三味书屋放完寒假刚开学,贾赦忙的一塌糊涂。终于结束了开学典礼回到校长办公室,只见麻瓜司徒塬悠悠哉哉坐在自己新添置的大藤椅上喝茶。
贾赦瞪他道:“你们学校不是也马上开学呢?你倒是闲。”
司徒塬笑道:“这会子满大街春闱的考生,我瞧着头疼。”
贾赦笑道:“你该不会是听他们称颂圣人头疼吧。”
司徒塬哼道:“你出那个户部租赁客栈的主意当真不是为了拍马屁?”
贾赦也哼道:“就是为了拍马屁,怎的?”
司徒塬叹道:“罢了,想你也不肯告诉我,平白无故的你才不会替圣人出主意。这些日子两位皇子都快斗破天去了,你那侄子今年可是要预备春闱?”
贾赦一愣:“是啊,不出十几日就要考了,我日日哄他出院子顽会子,莫太紧张了。”宝玉去年秋天顺利考上进士,眼下正在备考会试。
司徒塬笑道:“他年岁还小呢吧,不若下科再考也不迟。”说完脚不沾地的走了。
贾赦愣了愣,霎时背后一片冰凉。坐在藤椅上想了半日,越想越寒碜,站起来疾呼“何喜”。
何喜忙过来。
“去那头的宅子看看,玉儿她们今日来了没有。”
何喜笑道:“林姑奶奶没来,姜大姑娘在后头丁先生那里呢。”
姜皎一直不愿议亲,至今还悬着,成了姜文两口子的一块心病。
贾赦拿起脚来就走。
姜皎与丁鲁班合力改良的火枪早已完成,白安郎一手接过此物,与章石鹿合力替他隐匿了一处火枪作坊。随即贾赦忽然想起左轮手枪来,将这个点子交给丁鲁班,他们这会子正扑在这上头呢。
因今日开学,姜皎与丁鲁班尚在闲聊,见贾赦沉着脸进来,都问何事。
贾赦将姜皎喊到隔壁,肃然道:“让昭儿装病,休要参加这次春闱。”
姜皎一愣:“伯父,有事么?”
贾赦上辈子看多了电视剧,许多古人不敢猜的事儿他直接就想到了。因点头道:“本科会试恐有弊案,泄露考题云云,你爹那位置,你哥哥纵真有才学也解释不清的。”
姜皎也立时出了一身冷汗:“科考大事……不能罢。”
贾赦道:“晚一科也无事,横竖昭儿还小。此事风险太大,眼下还未出正月,你赶紧回去让昭儿假装受个风寒,请个大夫什么的。”
姜皎连连点头,急匆匆回去了。
贾赦倒不曾着急回府,悠悠的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还去逛了一回街,给孙儿孙女买了些小点心,无事人一般回去了。
是夜用罢晚饭,又歇了会子,贾赦悄悄使人请贾政往老太太哪儿去。
贾母正由几个丫鬟陪着说笑,忽听大老爷来了,心中立时一突。贾赦无事可不会晚上过来的。
不一会子,贾政也来了。贾母忙令下人都撤下,贾赦特吩咐人远远的守住不许人过来,又将贾政招近了,与贾母凑在一处,方低声说了今科许是有弊案一事。
贾政吓得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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