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塬听了颇为不解,只觉出“避锋芒”之意。
贾赦见其犹豫,乃道:“五爷莫要不信。你的医学院若真的成了,管保造福百姓,圣人反倒不好动你。谁都会病,谁家都有人病。让大夫愈多愈精必得人心。”
见他说的恳切,司徒塬到信了几分。
贾赦往他身后看看,开玩笑道:“今儿五爷没带德芙来?”
司徒塬笑道:“他在外头候着。赦公那日听了他的名字因何发笑?”
贾赦笑道:“莫提莫提。五爷若有旁的长随唤做好时、费列罗自然明白。”
司徒塬也不细问,告辞而去。
贾赦不得不自荐当皇家两兄弟的接头人,向姜文通报了一番。他倒是刻意瞒下司徒塬告知南安王进京一事,因委实让他说动了,替他隐藏实力。江南埋伏着李三、京城蛰伏起原五,只怕于自己更好些。
姜文旋进了宫面圣。
圣人微微有些惊讶:“老五?”
姜文点头道:“忠诚王爷最善审时度势。”
圣人皱眉道:“他为何去寻贾赦?”
姜文笑道:“贾赦处事一桩起一桩了,恩怨分明像是做买卖似的,他来寻我我未必信他。”
圣人想了想,仿佛也没错,不禁舒眉:“他交了江南和吏部出来,朕让他们善终又何妨。”还可得了好口碑。至于什么医学院的,他只道是替老五找点事情做,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姜文下拜,口称万岁。
两日后,南安郡王悄然入京,先使人去自己府里打探。那探子才到门口,便听见两个闲汉在那里笑指:“这便是南安王府,哈哈。”
探子只觉奇怪,便向他们问道:“兄弟,南安王府可有什么新闻么?”
那两个闲汉笑道:“你竟不知道,哈哈,满城皆知!这府里的世子在一个暗娼家中住了半年不肯走,还没钱!”
探子大惊,忙细问。谁知他俩也是道听途说,不知就里。探子也顾不得其他,特去寻旁的闲汉打听,果然听说他们世子养在一户暗娼家,京城里的流氓闲汉无人不知,忙赶回去向南安王回禀。
南安郡王得了信顾不得旁的,好容易熬到天色暗了,方领着人找了去。到了那户暗娼门口,上来一位亲兵拍门。不多时果然有位媳妇子来开门。
那亲兵问道:“敢问这位姐姐,听闻南安王府的世子在你们家?”
那媳妇尖声道:“哎呦呦,可不是么。都在我们家半年了不肯走,只腻着我们家娘子。这位哥哥也来见见?我们娘子何等人物一见便知。”
南安王听了立时领着人往里头进,他们人太多,倒吓了那媳妇子一跳。
跟着到了里头,厅中摆设倒也有几分精致。那媳妇因说请她们小娘子出来,南安王道:“我们是来找世子的。”
那媳妇一愣。“世子是男的。”
旁边上来一个亲兵骂道:“速速领我们去!少废话,不然砍了你的瓢!”
那媳妇子被吓着了,再不敢则一声,低头领着他们往后院走,直进了一间满是红绡的屋子。
屋中炕上呆愣愣坐着一个人,泥雕木塑一般,听见人进来半日才喊一声“姐姐”。
南安王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儿子么?
忙上来骂道:“你这逆子怎的在此处鬼混!”劈头盖脸又是一通臭骂。骂了许久,见世子仍不言语,方觉察出不对来。
忽闻外头一声娇喝:“关门放狗!”
院子里立时一阵“汪汪”乱叫。有位亲兵过来回到:“王爷!满院子少说有十几条大犬!”
南安郡王喝了一声“大胆!”声传出去少说有三四个院子。
外头那女子大声哭了起来:“可还怎么让人活呢?贼人比主人还强些!”
只听外头铜锣一响,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
南安郡王只带了七八个人,外头有十几条狗不说,五城兵马司还不定是多少人呢。心下长叹:这回丢脸算丢到家了。
几个人被不由分说当贼人带走,没人信他们主子是南安王爷。
姜文接到回报时好悬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帽子都忘了戴,直奔荣国府而去。
贾赦正跟几个孩子打牌呢,听说他来了只得下桌来,一面叮嘱道:“你们顽别的,等我回来接着打。”
黛玉将手中的牌一丢,道:“不顽了,今儿功课还没做完呢。”
贾赦忙说:“功课有什么打紧的?你们又不用考状元。”
说得迎春噗哧一笑:“爹快些去吧。姜大叔来了没那么容易走。”
贾赦嘟囔着出去了,才到门口又喊了一声:“我就回来,你们别散了”。
他才出来,姜文见了一把拽住:“你将南安郡王坑了?”
贾赦奇道:“怎么了?五城兵马司抓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他这会子来京?我都让他那替身糊弄了,今儿早上才得的报。”
贾赦摇头:“我哪里知道,我只设了个陷阱在那儿,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掉进去。”
因道,“我恨他们家世子派人绑架我琮儿,我也绑了他让他劳动改造、就是干粗活儿。前些日子你跟我说南安王快回京了,我便使人将他送去一家暗窑子,跟那窑子里的姑娘做了交易,这两日给他吃了些花楼里的迷药让他混着。又寻了好些闲汉说的满城都知道南安世子在那里。他们世子至今不知道自己让谁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