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子试图挡在周锦面前,可是因为惧怕,声音也颤抖了,或许是因为难以接受这一事实,很快又哭着道,“小白,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你怎么可以杀娘呢!”
容肃看着面前这母子俩,只觉厌烦,见身旁司马萍半天都无动于衷,眉头一皱,“你在等什么?”
司马萍正在为难,可对容肃畏惧已久,之前他是傻子时尚且不敢造次,现在他恢复了就更别说了,听着他话里不耐烦的意思,只觉背上一重,就赶忙低头听令,“是是,小的立马就办。”
可是刚一转身,脸又皱起来了。
老天爷啊,这事怎么就叫他来干了呦!
司马萍不是善类,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叫他无缘无故就杀这么一个晚上时候还一片祥和的坐着一起吃饭的女人,他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捡起地上一把剑,硬着头皮一步步的朝周锦那处走去,每一步,都只觉重如千斤。
“小萍!小萍!”周锦看着逼近的人,紧紧将周舟护在背后,嘴唇抿紧,目光灼热,她已经看穿了面前这人靠不住,之前许诺的不过就是些谎言,所以现在,她压根不去祈求,然而周舟却似依然心存期望,不停呼唤着。
司马萍对上周锦的目光,无力正视,只能避开,可看到边上不停在喊着他的周舟,那心里就更加难受起来了。他深知现在应该是按着容肃的吩咐杀了大人再把小孩带走,可是可是……这手中的剑怎么就这么重呢!
你说你要杀就杀了,干嘛还要让他动手!
可是要不杀,他还有好果子吃么!
司马萍闭上眼睛内心挣扎半晌,终于鼓足勇气举起了剑。
周锦见状,绝望的闭上的眼睛。可是等了半晌,始终没等到剧痛传来,反而是咣当一声,剑似落地了。睁开眼一看,却见刚才还在面前的司马萍一个转身又跪倒了,伴随着的,还有一个延绵凄凉的哭唤声:
“大人!不能杀啊!”
额?周锦很吃惊。
容肃亦是,他将司马萍的犹豫看在了眼里,可没想到他会突然丢下剑又跪下来,心中一凛,这是在忤逆他么!这司马萍从来对他唯令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眉头皱起,又是怀疑又是不悦。
司马萍此刻早已是胆战心惊背后冷汗滋生,他可是头一回违命不遵,但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便依然挺着坚定道:“大人!您真的不能杀了他们,若不然您会后悔的!”
“后悔?”容肃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浮出了一丝嘲意。
可是司马萍却抬起头,苦着脸很认真的点了下。
这下容肃不敢怀疑了,司马萍这人最多只敢在自己面前隐瞒,可从不敢撒谎,那他这般郑重其事的,说明这事做不得假,可他容肃要杀了这么个乡野贱妇,怎么可能后悔?!
“原因。”他冷冷的丢出了两个字。
司马萍瞥了一眼身后的周锦,头皮发麻了,该怎么说?能说您已经跟这女人成了亲洞了房平常对他跟狗似的么?能么?能么!可是要不说……
“大人!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您现在不能杀了她!小的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昭,断不会加害与您,您且听我一句,等……”等日后你想起了傻子这段记忆了,再杀也不迟啊!“您先饶了她一命吧,小的也是为您好!”
说到此处,司马萍一阵心酸,先前千劝万阻不让他成亲是为了他好,现在冒死劝阻不让他杀人也是为了他好,你说大人你要恢复记忆就全恢复,这只恢复了大半还漏了一截这是怎么回事啊!万一你哪天突然又把傻子的记忆想起来了闹着要人怎么办!万一闹着发现人被我杀了要怪罪于我怎么办!天呐,老子都要被你操碎心啦!
司马萍眼泪不断,只觉自己是天底下最苦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子!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在挥剑砍下时想到这层时,脑海里还浮现了那一晚奶白色的鱼汤的……
容肃见他这般不怕死的劝说着,也有了些动摇,思忖半晌后,也不废话,只道:“那就把她也带走!”说着,也不等三人反应,上前拎起周舟就往外走去——他得赶紧离开这回京!
自然,他的这番举动惹得一片惊呼。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