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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不是过份了?”戚珑雪担忧地说,玉妙彤毕竟还年幼,一下子叫她知道她以为是福地的家庭其实是地狱,她正人君子的长辈们都是伪君子,她心里定然受不住。
金折桂心有戚戚焉地点头,“去跟她赔不是?”玉妙彤就是对其他女孩子傲慢了些,旁的却没什么缺点。
戚珑雪正待要点头,却见初翠、携云寻了过来。
“小姐们,花园里牵来一匹汗血马,老夫人叫你快去看看。”初翠、携云过来,催着金折桂、戚珑雪赶紧过去。
金折桂、戚珑雪连连点头,又看初翠还探头,就疑惑地问:“还找谁?玉十姐姐回自己房里了。”
“大小姐不见了。”初翠低声说。
金折桂想想金擎桂那么大的人了,知道分寸,又怕方才冲动教训玉妙彤,回头玉妙彤跟玉老夫人、玉夫人说,闹得场面尴尬,就先跟的戚珑雪、初翠、携云向花园里去看汗血马。
这马不曾跑动,身上没有汗水,就只比寻常的马矫健一些罢了。
况且夫人们不曾就近看过马匹,哪里懂得相马,不过是听说汗血宝马这名头,就跟着人胡乱起哄地称赞好马。
“你大姐姐去找你们,你瞧见她人没有?”金老夫人低声问金折桂。
金折桂摇摇头,“没瞧见大姐姐去找我们。”
金老夫人眉头微蹙,见沈老夫人跟她说话,立时舒展开眉头,跟沈老夫人有说有笑起来,过了小半日,瞧见金擎桂脸颊微红地回来,眉头又微微一蹙。
因有宝马,玉老将军的寿宴上众人的话头三句绕不开一个马字,有等着分马钱的,也有盘算着买马要马的。
待到傍晚晚宴摆上,更有两道圣旨过来锦上添花,一道圣旨是赞玉将军、玉入禅屡立奇功,一道是赞玉破禅献出骏马。
等听见王太监尖细的声音说皇帝给玉破禅拨银子拨地,叫他为朝廷培养良驹后,众人因无缘得到汗血宝马,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金折桂见圣旨里头,皇帝竟然叫玉破禅在户部挂名了,暗道好个玉破八,一眨眼就成皇商了,因还对玉妙彤那小姑娘心存愧疚,就不停地在人群里寻她的身影,半日没找到人,又抽不开身,只能作罢。
宴席过后,金家人齐齐上马上车回家,回了家,一群人送金老夫人、金阁老回房,告了晚安后要退下,金老夫人却说:“擎桂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
金擎桂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就答应了。
金折桂疑心金擎桂也做了扑火飞蛾,毕竟这年头,能不纳妾的人家实在是好。跟着沈氏等退下,路上听沈氏、岑氏二人商议着玉破禅此次能分她们多少银子,日后又能分多少给她们——毕竟马场可是个长久的买卖,每生出一匹马驹,她们都有银子分,傻子才乐意一次性地从玉破禅那拿银子。
“你们,都给玉家老八银子了?”冷氏听两妯娌商议着银子银子,不觉眼馋,因玉破禅做过的事,她心里恨不得剥了玉破禅的皮,可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是呢,本以为能赚个几百两买胭脂,没承想,玉小哥那般能耐。”岑氏欢天喜地地笑给冷氏看。
冷氏脸色越发不好看,转而盼着玉破禅还能再来一次金家游说众人拿银子给他做买卖。
金折桂心想玉破禅大概要成为后宅女人们最喜欢的后生了,除了他,谁会想着跟女人集资?
半道上三家分开走,金折桂、戚珑雪二人跟着沈氏回大房院子,才进了院子,就见金蟾宫、南山二人过来着急地告状:“母亲、姐姐、阿五姐姐,有人抢我们的马!”
“反了他了!”金折桂脱口说,继而低声问:“谁抢了你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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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喜欢只管挑
78、喜欢只管挑
“父亲,是父亲!”金蟾宫已经急出了眼泪。
沈氏心道这叫什么事?不等她安慰金蟾宫,闻信过来的金朝梧、金将溪、金将禄等纷纷过来,道一声叨扰,听见一声响鼻,就向后院去。
“是汗血宝马吗?”金折桂赶紧问。
“是,是破哥哥答应我们的马。”金蟾宫气得鼻涕都流了出来,拉着沈氏告状,“破哥哥叫人送马来,父亲看见了不叫我碰一下。”
“也不叫我碰!”南山紧跟着添了一句,一张小脸也满是气愤。
“马不是该养在马厩里吗?”戚珑雪纳闷了。
沈氏拿着帕子给金蟾宫擦过眼泪,又给南山擦,“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叫人笑话。马就在咱们院子里,跑不了。”走了两步,闻到一股臭气,却听金将晚、金朝梧兴奋地说“好马好马,果然不凡,该给它配上上等的马槽缰绳”。
“折桂院子里有上等的白石马槽……”
“父亲,那是我做盆景用的。”金折桂赶紧出声打断金将晚,心气金将晚竟然将主意打到她院子里摆着的山水田园上了,眼珠子一转,想起金蟾宫说的我们,心知还有一匹马是她的,就先快步走过去的,瞧见骏马野性难驯,就连金将晚也不敢靠近,就走近说:“父亲,我得把我的马牵回我院子去。”只见后院里的芭蕉、兰花、茉莉、月季被一红一黑的两匹小马践踏得惨不忍睹。
金折桂一靠近,黑色的那匹种种地打了个响鼻,将头从正在啃着的兰花上移开。
“小心。”金将晚一把将金折桂拉来。
“伯父,它怎么不流汗?”汗血马最要紧的是流汗!不知何时挤过来的金朝枫疑惑地问。
“……要不,跑一圈?”金将晚心痒难耐,良将配名驹,眼瞅着这早先只闻名不见面的宝马,不住地搓手。
“不行!这马还没被驯服,得叫我来驯马。”金折桂不懂得驯马,但懂得驯人,立时拦在金将晚前头,“好马是谁驯服了就任谁当主人的,我的马,别人不能动!”
金蟾宫闻言,果然也放出豪言:“我也要自己驯马。”
“魁星!蟾宫!”金将晚心里不服气了,原以为论资排辈,玉家或送或卖,都能匀给他一匹,没承想,玉破八竟然留着马奉旨修建马场。
“蟾宫,马送到西院去,姐姐替你看着好不好?”金折桂对金蟾宫循循善诱。
金蟾宫赶紧点头,金将晚立时道:“不行,你那院子靠近外墙,别叫人偷走了马,我琢磨着,明儿个就有人上门想来买马。”捋着胡须,心想玉破禅那边是奉旨了的,所有的马都做了马种,眼下所知的,只有他们金家有两匹小马驹,若是京里的王侯们听到风声,难保不上门软硬兼施地讨要……
“……父亲,女儿就住在西院边,你不担心我被人偷走?”金折桂郁闷地看向金将晚,果然从古至今的男人爱好都是美人、坐骑。
金将晚被金折桂问住,又催着丫鬟们:“去厨房拿胡萝卜、去叫夫人拿上等花蜜来。”试探着摸了摸黑色的小马,待马尾扫过来,赶紧收了手。
“魁星、阿五快回去睡觉,大晚上的,你父亲他们向哪里跑马去?”沈氏冷眼瞧着金将晚等人,又叫人送南山、金蟾宫二人回房睡觉去。
“不行,我的马要拉回我院子里去。”金折桂可不想错过这个从金将晚手上捞好处的机会,固执地走到马前,伸手拉住黑马的缰绳。
黑马正在啃兰花,冷不丁被拉了一下,前蹄立时仰起。
眼看金折桂就要被踏上,电光火石间,金将晚迅雷不及掩耳地拦腰将金折桂抱起,慌忙向墙角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