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皇子,被几个刺客吓得起不来床……说出去真是丢脸。”皇上不满的摇头。
“父皇也不要生气,二哥从小只在诗书中浸润,从不见血腥。昔日去打猎,他连一只兔子都舍不得杀,今日却面临这么血腥的场面,害怕也在所难免。”赵沐劝道。
“如此懦弱,难当大任。”皇上冷声哼道。
对这八个字的评语,赵沐只是低了低头,没多说一个字。
“罢了,你也去吧。刺客之事你要多多协助徐攻。徐攻这个人做事够认真,只是武将作风,想事情拐弯儿不够多。而唐骊……则心眼儿太多了。这两个人各自办差倒还没什么,若是联手做一件事情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你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周旋,要懂得分寸。”皇上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赵沐欠身说道。
“至于那个容昭……”一提到这个名字,皇上就觉得非常头疼。
“容昭还是暂且住在徐将军府中吧。毕竟这上京城中除了皇宫,也只有徐将军府上最安全了。”赵沐说道。
“你呀!一切都好,就是……”皇上点着赵沐的眉心,气得直咬牙。
“父皇息怒,儿臣这就去办差了。”赵沐赶紧的躬身请退。
“去吧!”皇上是真的很心烦,非常非常心烦。
三个儿子,老大心狠手辣连亲娘都可以不顾,老二懦弱无能遇到个刺客就吓得尿裤子。老三样样都好,就是喜欢男人!
烦死了!皇上一转身,把龙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
*
赵沐从皇宫里出来后没急着回睿王府,而是直奔徐将军府上去了。
容昭这会儿还在睡着,戏演完了,而且很完美,他这会儿睡得也很安心。
梅若端着一盏热茶送到赵沐手边,褔身说道:“王爷请用茶,公子还在睡,要不,奴婢去叫他?”
“不用了,让他睡吧。这几天你们在这里住的怎么样?”赵沐端着茶,却不急着喝。
梅若褔身回道:“多谢王爷关心,徐公子对我们很是照顾,除了公子刚来的那几天总是反复发热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他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赵沐又问。
“幸好没伤到筋骨。”梅若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伤的着实不轻,这阵子公子一直都是趴着睡,夜里翻身都能疼醒了。这两天倒是好多了,奴婢夜里没听见他再说疼。”
“唉!简直无妄之灾。”赵沐叹道。
“谁说不是呢。”梅若也是一万个无奈。
徐坚听说睿王来了,赶紧的过来会客,进门见赵沐一个人坐在厅里,梅若站在旁边陪着说话,徐公子忙拱手道:“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我来看看容昭,不巧他又睡了。”赵沐无奈的说道。
徐坚忙道:“王爷放心,容公子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个三五天估计就能下床了。不出正月,保证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容公子。”
赵沐摆了摆手,叹道:“不管怎么说,他在这里住着你多费心。”
“王爷放心,他也是我徐坚的朋友。”徐坚笑道。
“说的是。你,卫承和容昭,你们三个人一向交好。”赵沐点头说道。
徐坚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卧房里容昭喊了一声:“若儿?”
梅若忙应了一声,又转身跟赵沐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进了卧房。
“容公子醒了。”徐坚笑道。
“嗯。”赵沐点了点头,端起手中的茶盏来轻轻地喝了一口茶。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容昭就被梅若收拾利索了给扶了出来。
“有劳王爷来看我。”容昭朝着赵沐拱了拱手。
赵沐看着容昭一瘸一拐双腿都不敢用力的样子就直皱眉,忙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你快坐下再说话吧。”
“那谁,赶紧的拿个垫子来。”徐坚吩咐旁边的丫鬟。
容昭扶着腰摆手:“别瞎忙了,我不能坐,还是站着更舒服些。”
“那你还是靠着吧。”徐坚又吩咐兰蕴等人:“去把那个美人榻给你们公子搬过来。”
“别搬了,你直接过去躺下吧。”赵沐说完,率先站起身来走到窗下的美人榻跟前的鼓凳上坐下来。
容昭又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满满的在美人榻上躺下来。
徐坚跟过去,却早已经没了他的座位,再看看赵沐那没有表情的脸,心想这俩人半月没见了,这会儿肯定有许多贴心话,于是识趣的笑道:“王爷您坐,我去吩咐厨房准备饭,您中午就别走了。”
“多谢。”赵沐点了点头。
看着徐坚离去,赵沐又看了梅若一眼,梅若默默地福了一福,带着兰蕴等人出去了。
屋里一时没了别人,赵沐便欠身过去靠近了容昭,问道:“伤究竟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结了痂不敢走路。”容昭咧嘴笑了笑。
赵沐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图个什么?大年初一在那种情况下顶撞皇上,你这不是讨打吗?”
“真正讨打的人是你吧。”容昭好笑的摇头,“那天是谁上赶着要分我一半的板子的?不过这行刑的家伙们也太不靠谱了,同样是十板子,你这会儿已经没事儿了,可我还走不好……啧啧,这里面的水果然是深啊。”
“先别说这些!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顶撞皇上!”赵沐生气的问。
“不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容昭哼道。
“你……你看他不顺眼有什么用?他一句话就能打你二十板子,再不高兴还能杀了你!”赵沐皱眉说道,“你有必要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吗?”
“他害了我姐姐一辈子,我没找他拼命就不错了。”容昭冷声哼道。
“你闭嘴!”赵沐慌忙伸手把容昭的嘴巴给捂上。
容昭用力摇头甩开赵沐的手,冷笑道:“怕什么?这里没有人会去你老爹面前去报信的。”
“算了。”赵沐知道自己是拿容昭没办法的,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了话题:“说说下一步的计划吧。昨晚京城被闹了个底朝天,若是他们还不出来,怎么办?”
“闹一次他们肯定不会出来的。但是估计再闹的话,这把戏就被拆穿了。”容昭叹道。
“所以我才来跟你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皇上给了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出了正月还没办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徐攻和唐骊的脑袋都保不住。”赵沐说道。
容昭挑了挑眉梢,笑道:“唐骊的脑袋保不住就保不住吧。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你怎么又闹小脾气?说正事呢。”赵沐皱眉道。
“其实吧,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这上京城里又出了一个容昭,你说我那亲娘怎么想?”容昭仰头看着屋顶,手指在下巴上轻轻地挠着,“你说,她会不会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啊?”
“你什么意思?”赵沐立刻绷起了脸。
“我就是想知道她会怎么想。”容昭笑了笑。
“你不会觉得……”赵沐欲言又止。
“怎么可能?难道我这十多年的瞒天过海是白装的?他肯定是没救了,我那娘亲才会被逼无奈这样做吧。”容昭皱眉摇头。
“这话倒是。”赵沐点了点头,“另外,也没可能自己的孩子死了还是没死,当娘的却不知道的,对不对?”
“是啊!她那么精明,绝没可能连自己的孩子是否死了都弄不清楚。”容昭缓缓地点头,又自嘲的笑道:“所以,我对她就更加好奇了。”
“好奇就回去看看,她现在买了宅子单独居住,身边除了从西凉城来的时候带的一个仆妇和几个护卫也没有什么人。你这伤好了,回去看看没什么。”赵沐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可以离开将军府了吗?”容昭笑问。
“父皇说让你暂住将军府,说这里比别处安全。我想,如果你要出去,跟徐将军说一声也就可以了。要不,你哪天想去,我来接你?”赵沐问。
容昭摇头道:“不用了,我回头高兴了自己去。这两天还出不得门。”
“行,随便你。”赵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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