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了,又安慰了昙华一句,便是也忙进了产房。
昙华紧紧攥着拳头,面上虽然还算平静,可是实际上却是紧张得厉害——事情到底会怎么样?一时间,她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该去魏家,就应该一直守着林姨娘!前头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儿,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郑氏,朝华。这两个人,真真是可恨到了极点!若是林姨娘和孩子有事儿——这件事情,她绝不会善罢甘休。自然,就算是没有事儿,这件事情也绝不会轻易的了断。
昙华咬牙切齿的想着,忐忑不安的等着。可是林姨娘一来是提前发动,不是自然分娩,而且又是第一胎,只怕一时半会的是生不下来的。她也不能做旁的什么事儿,只能这样焦躁的等着。明明天已经不算是热了,她却是觉得烦躁无比,身上汗涔涔的粘腻得厉害。
一炷香之后,李恪非也是匆忙赶回来了。昙华看着他满头是汗,神情焦灼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起身迎上李恪非,她朝着李恪非行礼:“父亲。”
李恪非有些微微的喘,显然是方才走得急了的缘故。见昙华行礼只是微微挥手,便是迫不及待的问:“林姨娘情况怎么样?”目光转了一圈没见着郑氏,便是又问:“你母亲呢?”却是丝毫没有问起昙华什么时候从魏家回来的。
昙华微微低头,将心里那丝在意撇开去,低声一一答了。当说到郑氏的时候,她顿了顿,只是含糊过去:“我也不知道母亲在哪里。听说是妹妹擦破了皮,母亲领着她回去上药了。”
李恪非险些没气了个仰倒——林姨娘的身子何等重要?身为主母,郑氏不在这里守着,竟是只顾着朝华!而且朝华还并没有什么大事儿!
人总是偏心的。当初李恪非偏心朝华,对昙华便是疏忽冷淡,而如今眼看着要有儿子了,朝华也是得靠边了。
昙华有些悲凉的想着,口中却是毫不迟疑:“我已经让人去请母亲过来了。只是不知母亲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话没说完,不过她相信李恪非绝对听得懂。
李恪非面上的神色果然更加阴郁了几分。虽然没当场发作,想来也是顾全脸面的缘故。
李恪非来了之后,昙华便是完全的镇定下来了,只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横竖,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再担心焦急有什么用?倒不如好好的想想,事后该如何?
昙华心中一动,忽然想到——或许,这倒是一次好机会?一次可以让郑氏地位动摇的好机会。李恪非对郑氏,可是一直非常信任的。而且对郑氏也是十分放任,从来不会过问郑氏什么或是对郑氏的决定有什么意见。
这样自然是不好的。尤其是对她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所以,她想要改变这样的情况和局面。
昙华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李恪非,见李恪非焦急的看着产房里头,便是缓缓的轻声开口:“父亲,距离林姨娘生产的时间,不是还有些日子吗?怎么今儿就发动了?”
李恪非闻言却是一愣,他自然是不会知道其中的缘故,当下也是露出几分疑惑来。不过却也没有心思细细的问,只敷衍道:“兴许是提前了。”
“哦”昙华也不说破,只轻应了一声,便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有些时候,说太过了也不好,如今这样便是正好了。这件事情在李恪非的心里已经埋下了疑惑的种子,那么接下来,就只管等着那种子自己发芽长大,不需要她再做什么了。
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么要化解李恪非对郑氏的态度,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改变的。
这个道理,昙华十分清楚。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产房里头依旧是悄无声息,李恪非急得已经坐不住了,干脆站在地上,来回的走动着,一脸的烦躁不安。
这个时候,郑氏却终于是姗姗来迟了。郑氏的脸色也不大好,因阴沉沉的,看上去像是有人借了她的银子不还。
见李恪非已经在了,郑氏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娇娇柔柔的唤道:“老爷。”话还没说完,眼泪却是已经沿着面庞滚落下来,看上去一派凄楚。和往日雷厉风行的主母样子全然不同。
昙华顿时愣住——这是唱哪一出?她紧紧盯着郑氏的面容看,想看出一点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