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会娶你!”他说:“只要你是眉兮。”
“你以为施舍给我一个相国夫人的名份,便是对我莫大的恩赐了,对么?”施眉兮恨他,觉得他狂妄、暴戾、无耻:“我不稀罕。你走,滚”
“你我之间,从来都是你在施舍我!我挨过了多少想着你的日子,你知道么?推翻偃师后癸的日子,我一分一秒的数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什么时候可以听一听你的声音,什么时候,我可以把你从他身边夺回来,那种感觉,你体会过么?
我知道,你不稀罕。因为我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占据过一丝位置,你在后癸身边、酒池肉林、荣华富贵的时候,你何曾真心想过我、爱慕过我?我的东西,你自然是不稀罕的。”
苏幕遮再次被她激怒了、久久未揭的伤口,又被撕扯开,撒了盐一样疼:“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哪怕你在世人眼中,是荒淫无度的后癸元妃,我还是卑微地渴望着、甚至是乞求你,能施舍给我一点爱,我想娶你,不是从现在开始,甚至,都不是从这辈子,才开始的。
你死了的时候,我将你的尸首,送回施家,施家不肯接,可是,我无论如何,不会将你与那后癸合葬,哪怕是皇陵。我宁愿将你的灵柩,停在我的堂前,即便你死了,我也想把你的名字,刻入我苏家的牌位。我连死了的你,都舍不得,我连你的遍体鳞伤的尸首,都想要,我又能施舍给你什么。
在你之前,我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生生世世,我只对你,存在过痴心妄想、刻骨铭心。”苏幕遮重又抱住了她,从来不轻易表露情感的他,说了平生最多的话,流了男儿不轻弹的泪:“答应嫁给我,好么,兮儿?”
“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不想听你花言巧语”她看着他衣衫未整,怕他卷土重来,复又以钗相挟
“好,我走”他穿衣,起身,背影刻着镂骨的孤独。
“如烟,照顾相国夫人!她若有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苏幕遮,只能对除她之外的女子,颐指气使、不讲道理、冷酷无情:“记住,就算你死,死前也要拦着她做傻事。”
除此外,他还另外派了十六个宫女‘服侍’她。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似乎自以为清楚猜得发生了什么,施眉兮才会从前朝废后的尴尬的身份,转变为他现在口中的‘相国夫人。’
漫漫长日,如烟为眉兮,包扎,梳洗,穿好衣衫。又捡起了地上的那本《眉兮异笺》,坐到惊恐中的眉兮的床边,对她说:
“夫人,你昨夜说,想知道从前的事,这里面,是你自己写的您曾经做过的事,奴婢给你念念吧。”
眉兮还陷在惊慌失措里,任由她读去。
如烟从苏幕遮夹的书签的那页,读起:
“有施战败,一败涂地,献牛羊无数、美女三十,其中包括眉兮,作为俘虏进贡后癸暴君。”
这句话刺激了施眉兮,她恍惚地喃喃:“真的有这回事么?他说的,不是骗人的?我真的被当作俘虏进贡给前朝后癸了么?后癸是个暴君?”
“您说的他,是尹相么?商丘上下,无人不敬重尹相的人品,他人品贵重,从不骗人的,虽外表看起来冷漠,实则有这世上最温暖的心肠,总是与人为善的,尤其对我们这些下人,奴婢,更是宽待有加。”如烟为苏幕遮说着好话。
“人品贵重?他刚才拿你性命要挟你,我都听到了,他要你的命,你还为他说话?极尽赞美之词?”眉兮想起他方才对自己所作所为,对下人恫吓,眉间结着愁恨道:
“我看,他比那个后癸,更像个暴君!”
“夫人,以后日子久了,您就会了解大人的。苏大人,真的是好人。他从不责打奴婢,他方才那样说,是因为他担心您、爱慕您、情急才说的啊”如烟用她温顺的言语,劝解着眉兮此刻冰封的心:
“前些日子,人人都说您被暴民打死了。尹相抱着您的尸首回来,在房里守着您,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几日几夜,滴水未尽,滴米未沾。我们都觉得他太可怜了。
您现在活着,他珍惜您,如果他做了什么惹恼夫人的事,那定是因为,他害怕再失去您---”如烟说的话,竟跟苏幕遮向她表露的衷心,如出一辙。但是这动摇不了她恨他,她不信,因为如烟是他的心腹。心腹为主子说话,多少有讨巧成分在。但是如烟还是天真的说着:
“新大王要给尹相指婚,多少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尹相看都没看一眼,他说:
‘此生,非眉兮,不娶’”
“眉兮死了!”大王呵斥他。
“‘那我就终身不娶!’尹相说。他宁愿一世孤苦伶仃,不愿负他对您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