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铁柱祖师爷在传说里,正是宦官之乡镇南“报效”祖国的特产。
穿着绿马甲的小童看上去好像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一边哭得震天响,一边指着他的辩论对手道:“你也不过仗着你是暮陈的人,才敢这么欺负我!”
【怎么不吵下去了?突然哭了算怎么回事?】池宁托腮沉思,但他也在心里对原君肯定道,【看别人热闹,果然有趣。】
原君低笑出声,意味不明地开口:【我以为你会上去帮忙。】
【帮谁?】
【那个坚持认为你镇南出了祖师爷的阉童啊。】原君都已经做好池宁来求他帮忙,他再一语道破幕后之人狼子野心的准备了。谁知道池宁理智得很,不仅没被孩子的表现迷糊,还一副看热闹还嫌弃事儿不大的样子,【你不想去为铁柱正名吗?】
池宁:【???但铁柱确实是假的啊,是我师父的师父给生造的。】
原君:【……】
只“铁柱”这个名字就能听出来,这是多么符合一个没什么文化又心系家乡的太监,对男性魅力的恶俗审美啊。
池宁的师爷正是丁山会的创始人,铁柱之墓的碑阴题名里,这位很有想法的师爷便在助缘信官中排第一个。师爷最初创立丁山会的目的也很简单——敛财。不管后来的时代与局势,赋予了丁山会怎么样重要的历史、政治意义,在池宁这个师门内口口相传的,始终还是最初的版本。
“十个劫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十个卖药的,不如一个传教的。这天底下呀,再没有比信仰的钱更最好赚的生意了。”师爷如实说。
这也是池宁坚决不迷信的源头,他一小就被师父带着看到了太多的人间真实,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好歹是你师爷辛苦创造出来的……】原君继续试探。他真的很难相信池宁可以郎心似铁到这般地步。刚刚那两个孩子的话里,又是内官监又是镇南的,几乎字字戳在了池宁的炸点上。
池宁还是一脸冷漠,回了一个很实际的理由:【丁山会的钱又不会分我一半。】
虽然丁山会诞生于池宁的师爷手上,但师爷又不只有池宁他师父张太监一个徒弟,徒弟再传给徒弟,这一稳定进项的“祖产”,早就是别的派系的营生了。于己无用的东西,池宁总是懒得多费口舌。
【那这个小孩呢?他多符合你想要的养子模样啊。你就不想收了他?】
【幕后指使他的人,大约也是这么想的。】
原君有些扼腕,池宁真的不傻,没后续可看了。
那绿衣小童见池宁迟迟不接话茬,于他事先受到的暗示不同,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昏招百出,继续一个劲儿地哭了起来。池宁被吵的简直头疼,他见真的没热闹可看了,便干脆利索地走人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给两个卖力演了半天的小童,留下了一个“别爱我,没结果”的渣男背影。
相当地拔那啥无情。
到了内官监的官署大门口,池宁这九九八十一难的取经路,却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