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面色有些不自然,悄悄拉了拉修长的头发,遮住半边面容。
见到自家夫人还在绸缎庄里挑选华贵绸缎,他劝了一句,“夫人,还是赶快去新家看看吧,这些以后有的是时间买。”
“是,老爷久等了,我们这就走吧。”她习惯性挽着丈夫,这次男子却躲了一下,大跨步走在前面。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刚出绸缎庄,那苦行僧男子竟也迎面走了过来。
双方碰了个正面。
“咦,你是真行师弟?”苦行僧诧异打招呼。
中年男子眼神躲闪一下,强自镇定道:“大师你认错人了,我名吴修,不是僧人。”
“阿弥陀佛,是贫僧认错了。请问吴施主,你可有孪生兄弟在大禅寺修行?”
吴修心中有些不耐烦,却不敢拂袖而去,“我吴家一脉单传,并无兄弟姐妹。我还要陪夫人回家,就不打扰大师采购了,告辞。”
合十一礼后,主动转身搂着美妇离开。
苦行僧还了一礼,默默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真像。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回头得问问真行师兄,是否有孪生兄弟流落在外?”
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前方没走多远的吴修耳中。
他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不着声色的从袖口弹出一点粉末,落在转身进入绸缎庄的苦行僧衣服上。
之后一家人来到樱花山上新家,整个豪宅坐落在半山腰上,占地广阔,亭台楼阁、花园假山应有尽有、美不胜收。可惜他心事重重,乔迁之喜也没能感受到。
反倒是美妇,尽管日日夜夜的操劳过度,却依旧精力充沛地指挥着仆人忙前忙后。
吴修悄然来到后花园,在假山上拨弄一块浮石,顿时露出一道直通地下的通道。
穿过狭长的地下通道,他来到一处石屋组成的地下室中。
室内正中盘踞着一尊丹炉,四周柜子颇多,琳琅满目的放着各种精致玉瓶、木盒。地上几个箱子,打开一看,珠光宝气耀目,竟全是黄金、珠宝、美玉之属。
吴修对这些珠宝黄金并不在意,从柜子一角中翻出一件黑色皮甲,又从最里的一个狭长黑箱中,抓出一把刀鞘古朴的修长朴刀。
“铿锵~”
长刀出鞘,森寒的刀刃映照着烛光,让室内反射出层层叠叠的七彩磷光。
只见刀身近柄处雕刻着“斩邪”两个古夏字,真气吞吐间,长刀上寒光闪闪,如同渡上一层光刃。凭空漂浮在当空中,嗡嗡作响,仿佛活着一般。
这把“斩邪”,竟是一件罕有的灵器宝刀。
若是让爱刀人士看见,指不定要怎样的艳羡。
吴修提了东西走出密室,寻到依旧兴奋不已的美妇,“夫人,我有事要外出一趟。你在家,把家看好。”
美妇一愣,“啊,老爷这么快就要走。”
她是这个家里,唯一知道自家老爷秘密的人。
虽然老爷每年都只有极少时间能陪伴自己,可这次才回家没两天,怎也不该这么快就走的啊。
难道是我刚才在画舫上还不够卖力?
这般想着,立即就将如水般的身子贴了过去。往常每次这般,老爷都会忍不住搂着她,迫不及待猴急起来,这次却推开了她。
“不是回山,是有些事要办。你乖乖在家等着,顺利的话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美妇擅察言观色,知道是真有事,便不在纠缠,眼神中流露出关心道:“那老爷注意安全,奴家在家等你归来。”
“嗯,乖。”
吴修摸了一把她的脸蛋,转身出门去。
“老爷!”
吴修恼火转身,“又怎么了?”
却见女子双手捧着肚子,温柔呼唤道:“老爷,早点回来。”
吴修神色一软,重重点了点头。
美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乔迁之喜的兴奋劲也瞬间消散。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不安。
她名叫江小玲,本是隔壁云州白云城中一书香门第女子,因家门遭难,她被迫卖身青楼。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吴修。
这个男人初见面时,就对自己爱慕有加,称要为她赎身。她本以为是客套话,如同每一个对他爱不释手的男人一般。没想到,次日就被这男人赎身了,还将她带到了隔壁洛城,金屋藏娇。
江小玲自幼颠沛流离,也迫切想有个安稳的家。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的秘密,他带着假发,他是个光头。加上平时的一些生活习惯,虽然她心中有些猜测,却从不表露出来。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每半年才有少许时日能够在家。却十分担心她趁着自己外出时,去勾搭其他男人。
幸好江小玲不是浪荡女子,这几年勤俭持家,也割舍了许多大手大脚的毛病。经过数年的相处,才逐渐打消了男人的戒心,偶尔情到浓时也与她分享一些秘密。
知道的越多,她便越是担心。
可她知道,自己一介弱女子,已经离不开吴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