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城北边不远的一个城镇里。
既然离柳州也不算太远,萧夫人和子苓一合计,就也去找了这家镖局,付了银子跟着镖局一起走,还算是有个照应,这样一来沈夫人也会放心许多,她本来还想着派沈朝或是几个家丁一道去送萧夫人和子苓,毕竟南桑功夫再厉害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多做些思量总是好的。
现在找了镖局一起走,沈夫人也放心许多了,再加上沈家经常会和白沼城里几个大镖局合作,彼此也都熟识,路上也说了会照应一下。
这天,子苓一行人到了一个小镇子上落脚,打算歇两天再出发,一直在赶路,人和马都有些受不了。
镖局的找了家客栈,一行人都住了进去,子苓将南桑留给了萧夫人,自己一个人住在了另一间房里。
第二日清早吃饭的时候,客栈后院里跑出来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衣衫还有头发都有些凌乱,他的神色却是满脸惊恐,时不时的用双手捂住脸,一拿开手就会尖叫出声,双手胡乱挥舞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走开走开都走开,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
这男子冲出门外,看着街上的行人又满面惊恐的后退,被地上的门槛一拦,整个人仰躺着摔在了客栈大堂的地上,男子惊恐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客栈,客栈里留宿的客人都皱着眉把耳朵给捂上了。
也有本地熟知情况的去了后院叫伙计过来,还有两名男子扯了件放在柜台上的外套,走到男子面前捂住了他的脸,面前一片漆黑,倒是让那男子安静了下来。
目睹了这一系列场景的萧夫人转头问旁边的子苓“这个人是怎么了?壮年男子,怎会惊恐畏缩成这幅样子?”
“目前看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看起来他好像是不敢看周围的事物,好像周围所有的东西,包括人,都让他看起来比较害怕。应该是心病,让他目光所视之处皆是令他害怕恐惧的东西。”
萧夫人点点头,又问道:“你能治好他?”
子苓“嗯”了一声,说道:“之前在白沼城的时候,那个刘嬷嬷她相公也是这种病,不过我目前还不确定这个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病症相似的病多了去了。”
“先看看再说吧,人生地不熟的,先别贸然出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当年我和老萧在外游历的时候,老萧救了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们俩被追杀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才摆脱的。救人可以,你不能把自己命给搭进去了,听见了吗?”
“师娘您放心。子苓心里有分寸的,咱们先吃饭吧。”
没多时,掌柜的从客栈外面回来,看见被蒙住脸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三弟你怎么出来了,老郑呢?我让他好好看着我三弟的,怎么没看住让跑出来了。”
正说着,有个年岁大一些的伙计跑过来了“掌柜的我在这里,刚才去上了趟茅厕,可能我没把门给拴好,这才让三爷跑了出来。”
“上茅厕你不知道找个人替你看着下吗?我三弟他要是跑大街上了怎么办?万一被人伤了怎么办,你担的起吗?”
那个客栈的掌柜依旧用外套把那名男子的双眼给死死蒙住,又语气温柔的说道:“三弟,大哥在这里呢,没有事的没有事的,这里没有狮子,你逃出来了逃出来了。”
掌柜的刚要扶着那个男子离开,就被人叫住了脚步,子苓也跟着往声音传来处看过去,是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那男子桌子上还放了药箱,看打扮应该是个大夫。
大夫向掌柜的拱了拱手,开口说道:“鄙人姓杨,是个游历四方的赤脚医生,令弟这病我能治。”
掌柜的闻言很是欣喜,转头看向那个大夫,说道:“您说的是真的?真能治好我三弟的病,这城里的大夫我都找遍了,对于我家三弟的病都束手无策。”
蓄着胡须的大夫笑了笑,此时整个客栈的人目光都在他身上,顿觉此时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时候。于是便拎着药箱走到了客栈掌柜的面前“我能治,先让我给令弟切切脉搏吧,看看令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客栈掌柜的不是很想就在大堂里给自家三弟看病,这里人来人往的,现在客栈里人目光都若有似无的往这边看着,客栈掌柜的不喜这些充满打量的目光,招手示意大夫和他一起往后院过去。
见他们走远,客栈里众人一时有些议论纷纷,更是了解情况的好事者在四处张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