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竟敢取笑张氏,你死定了!若教传扬出去,那妇人今晚非得爬窗进门扒了你的皮不可,哈哈哈哈!自求多福吧!”
“‘绸缎郎’指的是哪家商人?哥哥怎不记得城北有绸缎铺子啊?”
“城北新近开了家‘因趣思婷’成衣铺,听说生意还不错,莫非陆桥老弟指的就是那家店?”
“对对对,我二嫂前些天还在那家店里买过东西。”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期间也不知是谁忽然透露出消息说是‘因趣思婷’东家今晚也受邀出席流觞宴。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多时,大家目光便齐唰唰朝西面望了过去。
这时就只见沈俊微笑着自动站了起来,笑道:“既然大家提及小店,在下今晚便厚颜借机给自家小店做回小广告。”
众宾客闻言安静不少却仍有几名在窃窃私语。沈俊继续道:“下月初,小店有新款闺房成衣开售,做工精细,价格适宜,最最重要的是情趣十足,届时还望各位多多捧场!”
出席流觞宴者本就不乏之前在‘因趣思婷’买过咪咪罩的顾客。经沈俊这么一番广而告之,当下便有不少人感兴趣。
风向一转,小年轻们一个个既不吟诗也不作赋,为了各自‘性’福纷纷争相向沈俊咨询起新品成衣详情,更有甚者当场一口气预定了五、六套。
一时之间,原本还算风雅的流觞宴愣是被沈俊一下给扭成了‘因趣思婷’新品发布会,自然也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诸位且稍安勿躁!”环视众人一圈,陈陆桥卯足劲喊出一嗓子,“既然孙老板也在,刚好又是以‘商’为主题,不如便由孙老板先来赋诗一首,可好?”
在座宾客们也都不傻,立刻明白过来陈陆桥是有意向‘因趣思婷’东家发难,再一细想,这分明是林建德的授意。当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现场一片安静。
沈俊嘴里嚼着瓜子,脸上带着笑,“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当着大伙面自己给自己写诗,不太合适吧?”
陈陆桥一脸不屑,“按孙老板话里的意思,莫非当商人竟还当出优越感来了不成?”
“不敢不敢。”沈俊仍是面带微笑,“在下只是个性略显腼腆罢了,不知阁下心中对‘商人’又有如何看法。”
八字眉少年一点也不客气,朗声道:“商者,贼也!不事生产,不事耕织,不为苍生,不上战场!平日里只以低买高卖为业,吃完买家吃卖家,攻于算计!且事事唯利是图,七情淡漠!这种人,纵使猪狗鸡鸭般禽兽亦不齿与之为伍!”
“瞧陈公子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偏激了些……”沈俊笑笑着道,“愚以为,阁下其实也能算是一位‘商人’。”
陈陆桥一声冷哼:“怕是要令孙老板失望了!我老陈家祖上五代都是书香门第,跟你这商贾贼偷沾不上半点干系!”
“噢~是么?那我便好奇了,不知陈公子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从何而来?”沈俊挑眉道。
陈陆桥眉头微皱,“孙老板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从你们这□□商手里买来的,也不知被你们黑去多少银两!”
“好一个‘买来的’!”沈俊拊掌大笑,“陈公子先前百般诋毁商人,无非只因这‘买卖’二字……”
八字眉少年反应也挺快,当即强行打断沈俊道:“我们买卖和你们买卖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凡有商业行为者便都能称作广义上的商人,只不过像在下这种是专业商人,而阁下这类,是业余的,陈公子又怎能五十步笑百步?”顿了顿,沈俊揶揄道,“还是说平日里陈公子上馆子都吃的是霸王餐,去青楼睡姑娘也从来不付钱么?”
八字眉少年明显有点恼羞成怒:“谁、谁没付钱!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工农士商’等级严明,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从古至今千百年来,普天之下人人皆知!休得把全天下百姓都归成你这龌蹉一族!”
‘学成文武艺,卖货帝王家’,若要细究起这‘买卖’二字,怕是王公大臣也能归在‘商人’一类,且还不算太牵强。流觞宴宾客纷纷议论开来,似沈俊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
这时就只听的林建德咳嗽一声,“二位不必为了这么点芝麻小事争论不休。宴会继续,接下来该轮到谁吟诗了?”
闻言,陈陆桥瞬间便会过意来,只见少年抱拳一揖。
“孙老板见解独到,似乎心头颇具几分天马行空的另类想法。陈某不才,欲与阁下赛诗一首,讨教个一二,不知孙老板可愿给在下这份薄面?”
沈俊冷眼望向陈陆桥,心想:这小子今天是咬定我了!
目光微移再望向林建德,那厮正与近旁友人把酒言欢,甚是惬意,似乎就等着看沈俊的笑话。与会众宾客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的又是拍桌子又是敲竹筷,满堂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