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工夫,金轩掉了足有二十斤的样子,原本饱满的面颊瘦得像刀削一般,眼窝深陷,双目布满血丝,显然刚刚发作过狂躁症。
“只是轻伤。”金轩抬了一下右臂,“骨折,已经愈合了。”
少将依旧难掩惊讶之色:“只有外伤吗?你意识云很乱。航医,他有思维创伤?”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特工上前一步,道:“报告长官,我们在追踪疑犯的时候受到思维攻击,队长速度快,离得最近,所以受伤较重。我已经给他使用过恢复性药物。”犹豫地看了金轩一眼,“但他的抗药性很强,最近情绪波动又很大,所以治疗效果……”
“我没事。”金轩皱眉打断她的话,给她一个“多事”的眼神,对少将道,“长官,任务交接已经完毕,我请求做短期休整。”
“当然。”少将担忧地看着他隐隐带着狂躁的眼睛,道,“你确定不需要去军医院做个检查吗?你的狂躁有些失控。”
“我很好长官,只是需要倒一倒时差。”金轩敬了个礼,“那么先我回家了。”在收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冷峻的面孔稍微流露出一丝暖意,回头并起两指在额前一挥,对四名同伴道:“再会。”
“再会长官!”四名特工向他回礼,目送他往出口走去。
少将命人上船押解嫌犯,封存证据箱,将那名褐发男特工叫到一边:“白玛,金少校的伤情严重吗?”虽然金轩从来不搞什么特权,工作比普通人还要严谨认真,但没人敢真把他当普通人看,毕竟那是总统的弟弟。
白玛多吉是一名藏裔战士,是特工组的“长弓”,主攻远程攻击,为人缜密沉稳。他低声道:“一个多月前,我们在在追捕骇客的时候遭到雇佣兵伏击,他右臂中枪,不过当时并不严重,外伤很快就愈合了,我们就没有上报。大概一周以后,我们开始发现他的情绪有点异常,狂躁症发作周期越来越短,在一次巷战的时候有点失控,差点暴露自己。我把他从突击组换下来,他倒是很冷静,后面一段日子再没出过问题。”顿了一下,道,“不过航医说他加大了平衡剂用量,这很危险。”
少将眉头深锁,良久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看来得给总统打个招呼。
金轩拎着小小的行李箱疾步走向出口,三个月没见巫承赫了,因为任务原因,他们深入民间和骇客展开追逐战,时时刻刻要隐藏自己的行踪,躲避佣兵的骚扰,所以后一半时间连消息都没敢发。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当初做了这个决定简直就是折磨自己,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他根本不可能离开他的向导这么远,这么久。
习惯了精神安抚,平衡剂早已不能满足他的需要,每一次对抗身体的燥热,都让他有一种烈火焚身的感觉。尤其是头一个月之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幻想巫承赫就在他身边,一伸手就能够着。
他使用超剂量的平衡剂压制自己的幻觉,连着几天几天地不睡觉,让大脑处于高度亢奋状态,屏蔽对向导的渴望,那滋味太窒息,太饥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
还好他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佣兵团被一举歼灭,骇客被活捉,组织者身份暴露,他给他的向导报了仇,接下来,只要等待军方的审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