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2号太平间的房门被推开,男人裸穿着一件白大褂,步伐很快地穿过走廊,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叨咕着:“菠,泼,摸,佛……啊,喔,鹅……泥嚎,你号……你好……嗯……则……这具尸体还能用。”
他在地下负二层一闪而过,钻进了有监控盲区的楼梯间,竟光天化日地溜出了医院。中途确实有些人发现他的穿着不对,还赤着脚,但毕竟没人会怀疑一具尸体会自己从大抽匣里走出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这具“尸体”在医院旁边的小街道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了后座上。
司机师傅看到他的脸色和穿着后,直接惊呆了:“……您这是……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看了一眼司机,淡淡地回道:“中午午休,被发现了……离开得有点仓促。”
司机师傅愣了半天,随即秒懂:“你老婆来了?”
“没有,她老公来了。”他双臂抿着白大褂回道。
司机师傅了然地点了点头,回过身应道:“去哪儿啊?”
他稍稍思考了一下回道:“双盛园饭店后面的民兴小区。”
“好。”司机师傅推表,开车离去。
“我……我身上没带钱,一会你跟我上楼拿吧,我多给你五十。”
“呵呵,行。”司机一笑,闲聊天地回道:“兄弟,你也是的……搞这事儿,还不离单位远点?!”
“瘾大。”他扭头看向车窗外,街景匆匆掠过,眼神有点陌生。
……
沪市,十家铺。
任也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稿子粗略地看完:“老爹!”
“你看完了?”老爹扭过头,端起茶杯问了一句。
“嗯。”任也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地问:“这个故事为什么不完整?这老道士的分身死了……就没了,后面的呢?”
“后面的还没写呢。我这是帮一个编辑改的定制文,故事走向和创意都是人家的,我就负责修缮大纲,调整漏洞,搞搞开头。”老爹喝了一口茶水。
“那开头这部分的故事,都是你写的?”任也问。
“差不多吧,但那个编辑也给了一些建议。”老爹点头。
“这个故事的灵感,你是从哪儿来的啊?”任也眨眼追问,表情特认真。
老爹翘着二郎腿,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网上融梗融来的啊。”
他把硬抄说得十分坦然,任也盯着他的双眼,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
“哎,儿子,你觉得这个故事的设定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意思?”老爹很有上进心地说道:“我跟你讲,这活儿如果过稿,我能拿三万稿费呢!真不少了……我都多少年没接过三万的单了。”
“……!”
任也细细打量着老爹,内心泛起一股难以诉说的惊悚感。
刚刚老爹在客厅讲述这个故事创意时,任也就觉得这和自己刚刚经历过的清凉府星门的剧情很像。
现在看完开头的大纲和内容,这种感觉也没有减弱……
老爹的稿子和清凉府星门的剧情,在设定上,细节上……都是有很大差别的。比如他的这个故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王妃啊,侍卫啊,这类人物的设定。
但是!
在整个故事的走向上,脉络上,内核上,几乎是如出一辙的!
讲的都是,一个老皇帝死了,俩儿子争夺江山,最后藩王败北,废物儿子被囚禁……甚至就连藩王封地,都是差不的规模和形式?
最重要的是,两个剧情都卡在了皇帝幕僚,老道士的分身死的这一趴。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是老爹抄的故事,和清凉府的剧情,出现创意撞车了?
可这也太他妈巧了吧?
……
苏杭市。
那具“尸体”回了家之后,取了一百块钱给了司机,并很信守承诺,没要对方找回来的零钱。
他在家里换了身衣服,就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落地窗前,他身上的尸斑已慢慢褪去,脸色也变得正常了许多。
掏出一部至少是七年前上市的手机,插上充电器,开机,打开社交软件。
翻找了许久后,他拨通了一个好友的语音。
“嘟嘟……!”
许久过后,对方接通了语音,轻声问道:“谁啊?”
“呵呵,我是杨峰的朋友。”尸体笑着说道。
“……苏杭的杨峰?”对方问。
“是。”
“他都消失半年多了啊。”
“我找你想买一沓黑手机卡,没别的事儿。”他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很平淡。
“哦,买卡啊?”对方沉默一下问道:“那你怎么称呼啊?”
他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稍稍停顿了一会,才嘴角泛着微笑回道:“朋友们……都叫我小战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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