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东西就送了来,是大哥别庄上的奴才送进来的,当时东西放在桌上儿臣还在更衣,儿臣带去的小狗突然冲进屋子里来狂吠了几声,然后就呜咽着吐了血,儿臣这才知道是下人拿了几块点心先喂了小狗,连银针也没探出来,但里头确实有毒。”
闻言,康熙微眯起了眼,手指轻叩了叩桌子,想了片刻,又问胤禔:“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禔微低下了眼,小心答道:“儿臣的管家捉了个有嫌疑的婢女,儿臣才要审问就已经咬了毒药自尽了,那奴才本是在儿臣福晋身边伺候的人,是去年儿臣出征的时候儿臣福晋去庙里祈福在庙里小住的那半个月买来的寄住在庙里的孤女,儿臣福晋很喜欢她,之后就安排去了儿臣的别庄上,一直到上个月儿臣开府,儿臣福晋才叫人把她接回了府上,之后儿臣看她……机灵又懂事,就叫了来身边伺候,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是儿臣疏忽了也没仔细派人查过就收了她,这两天儿臣才叫人去查的那奴才的背景,才发现……”
“发现什么?”康熙皱着眉问道。
“发现那奴才其实并非真的孤女,在京里还有一个叔父,而她的叔父,是因为犯事去年才被内务府总管凌普赶出来的原本在他府上做粗活的一个下人。”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还一副看好戏态度的胤礽瞬间沉了脸。
胤禔并不看他,只是冲着康熙回话:“后来儿臣又检查了那奴才吞下去的毒药和下在给十三弟的点心里的,确实是同一种,且在她的房中包裹里也搜出了同样的东西,应当是她做的没有错,汗阿玛,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当然事情到底如何,汗阿玛可以再派人去彻查清楚。”
康熙脸上的神色也更严峻了一些:“你是说,给胤祥下毒的是你身边的奴才,你全不知情,现在却查到下毒的人和凌普府上的人有关系。”
“是。”
“所以你是想告诉朕,有人在你庄上给胤祥下毒其实是想给你栽上毒害兄弟的罪名冤枉你,而做这事的人兴许就是凌普指使的更甚者凌普也是听了人吩咐?”
胤禔还没答,胤礽先不忿开了口:“汗阿玛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怀疑儿臣?”
康熙瞥他一眼:“朕没说是你,你不用急着承认。”
胤礽冷嗤道:“汗阿玛明明知晓凌普是儿臣的奶公,私下里与儿臣走得颇近,如今说有人吩咐他指使自己府上下人在大哥庄子上给十三弟投毒,怕是谁听了这话都会头一个往儿臣身上想。”
康熙终于是正眼看向了他,眼里带上了几分不加遮掩的揣度和怀疑:“那么你倒是与朕说说,关于这事,你要怎么解释。”
“下毒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婢女还两说,指不定她就是个替死鬼呢,就算当真是她,儿臣不信以大哥的谨慎会这么草率地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奴才在身边,如今出了事却又在两天之内迅速查出她跟凌普府上之人有牵扯,儿臣看是大哥在针对罢,而且大哥自己也说了凌普府上那个奴才是犯了事被赶出府的,又如何还会帮凌普办事?就因为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怀疑凌普甚至怀疑儿臣,实在难以叫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