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这一次他用了俩人之间的标准通用语阿拉伯语。
“……”大狗沉默片刻后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阿拉伯语说得很糟糕。”
麦加尔:=口=。
这是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挑衅!
虽然看不到,但半天的沉默让男人立刻了然,唇角勾出一个欠揍又好看的弧度:“看来是没有。”
现在你不是说了么,真是谢谢您大爷的善意提醒啊。麦加尔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恶狠狠地转过身重新抓起自己的鱼竿:想当年老子横扫南盟十国语言的时候……
大狗:“你的歌也唱得很糟糕。”
……你他妈还在玩儿泥巴。
麦加尔:“………………”
默默地将鱼竿提起,果然上面的鱼饵已经不复踪影,麦加尔低下头,重新在鱼饵袋子里摸了一块蚌肉勾上去,甩杆。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说话,男人换了个姿势,将修长的腿伸直搭在这艘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得可怕的船边上,躺舒服了,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会唱海盗的歌?”
哟,这是想展开友好而正式的对话了吗?
可惜老子不乐意理你了。
麦加尔愉快地想着,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就算知道大狗看不见,他还是把屁股挪了挪,现在,他的屁股以一种坚决而嘲讽地方式冲着四仰八叉躺在船只上的另一个人。
一只大脚不客气地踏上他的腰间,在他裤腰上踹了踹,懒洋洋磁性声音再一次在他身后响起:“你想当海盗吗?”
这个问题让麦加尔愣了愣,他张张口想回答,但是一瞬间他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于是他闭上嘴,最后用力把对方嚣张踏在自己腰上的脚揍下去,简单地回答:“不太想。”
“为什么?”
“我晕船。”
身后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
笑声在空荡的海域显得异常大声。
麦加尔皱起眉,稍稍转过身,回头去看那个笑的浑身像个疯狗似的抖动的男人:“笑什么?”
“你撒谎。”大狗笑够了,他伸手挠了挠身上结疤开始发痒的伤口,还没挠上几下,就被轻轻拍开,“别挠啊……”对方漫不经心的声音让他顿了顿,倒也没坚持继续去挠,手指有些无聊地在船边的木渣上画了画,男人淡淡地说,“我的船又快又稳,不会让你晕船。”
你的船?你个小破海盗哪来的船?真他娘的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咋不说你叫凯撒算了——
说不定老子一个激动就上当受骗把你当大神供起来。
……不过可惜,少年,你爷爷我走理智派路线的。麦加尔及其轻蔑地哼了声。大狗看不见他的表情,听着轻哼只是当他不信,于是稍稍坐起来了一些,换上了认真的神情——他的眼睛被干净的绷带覆盖住了,那是今天早上刚换上的,而此时此刻,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完美曲线的下颚,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就显得更英俊了。
阳光照在他麦色的皮肤上,隐约散发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麦加尔看了又看,终于看得有些呆了………………以至于男人说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只听见男人在做结束语——
“如果你坐小船不会晕船,那坐大船一定没问题。”
“啊……”好歹是听到了中心语,麦加尔尴尬地摸摸鼻子,装作自己一直有认真听的样子回答,“是么?”
问完之后他随即想到,这还是大狗第一次跟他说那么长的句子。…………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受宠若惊再回去写个日记纪念一下——不过可惜的是,在这值得纪念的时刻,他居然开小差了………………有点儿蛋疼地将视线重新放到了浮漂上,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坐在船另一端的男人。
我操。
麦加尔默默地将脑袋拧回来,不禁暗叹:英俊的男人就算成了瞎子,也依旧帅得光芒四射,英俊得一塌糊涂。
“…………”捏了捏自己的脸,麦加尔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饥不择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