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淼深吸一口气:“蒋忻乘坐的航班失联了。”
失联了?飞机失联了?!
徐久照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就跟失聪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旦飞机出现失联,后果多半是凶多吉少。
最近几年国际上曾出过几起类似的飞机事故,电视新闻上报道不少,近一年养成看新闻习惯的徐久照也是明白“失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徐久照坐过很多次飞机,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或者是蒋忻有一天会跟这个词汇扯上关系。
“久照!你冷静!”吴淼大喊道,“现在还没有确定名单,不要抱最坏的希望,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上飞机。”这不是电视上常演的吗?不过是虚惊一场,主人公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上飞机。
徐久照冰冷的手脚稍微回暖,他缓缓说:“对,对!”他转头看着吴淼:“怎么确定他有没有上飞机?”
吴淼一时也有点蒙,他不确定的说:“打手机?”如果他没上飞机,手机肯定能打通。
徐久照想赶紧掏出手机拨打蒋忻的手机,然而过了一会儿传出来的却是不在服务区的声音。这下徐久照是真的蒙了,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吴淼不忍心的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久照……”
徐久照用手抹了一下脸,却弄了满脸的泥。过了有十几分钟,他乱糟糟的脑袋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边转了转,说:“我要亲自去确认,他到底有没有上飞机!”
吴淼拉住迈步就要走的徐久照递给他一条湿毛巾:“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这情况,吴淼根本就不敢放他一个人。
徐久照胡乱的擦了擦,匆匆的说:“去飞机场!”
吴淼二话不说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出门遇见买烟回来的吴久利:“什么情况?久照?你去哪?!”
吴淼一把抓住他,说:“跟上,一会儿路上说。”
蒋忻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忙碌韵文欧洲市场开拓的事情,到末尾碰巧有一位澳洲客商邀请他考察市场。于是蒋忻转道澳大利亚,他乘坐的正是澳航悉尼飞北京的航班,在起飞之后4个多小时失去了联系,不就之后雷达上就看不见这架航班了,初步估计情形很不乐观。
不管是劫持还是失事,这两个选项都让人内心沉甸甸,胃里跟塞了一个铁疙瘩一样痛苦难受。
一路上气氛沉闷,吴久利忍不住打破沉闷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蒋忻家里?”
吴久利挺感激蒋忻的,一方面是他对徐久照的照顾,另外一方面蒋忻把当初参与绑架杨久洋的那几个兄弟都安排了工作在韵文里边。另外,还有他对福利院的捐款和资助将要成年的人学习烧瓷技术,给了他们一个出路。
徐久照紧绷的挺着身体,语气僵硬的说:“不,暂时先不要告诉蒋老,他岁数大了,受不了这种刺激。等……”徐久照哽了一下,“等确定了消息之后再说。”
吴淼小心翼翼的观察徐久照的表情,他此时的脸色青白的难看,却瘫着脸面无表情,仿佛连把内心情绪反应到脸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淼说:“这件事情是蒋忻的助理刘锐告诉我的,他也是一样的意见。蒋老那边暂时先瞒着,公司的事情他会先找个人管着,马上就腾出手来跟你汇合。久照,发生了这种事情国家肯定是不会不管的,会有专门的工作组负责。你脑子里边也不要胡思乱想,确定失联之后,澳洲政府那边已经展开了行动。”
徐久照默无声息的点点头。
吴淼又说:“这会儿,你可要挺住了——”吴淼咬牙,偏偏徐久照跟蒋忻两个只有恋爱关系,就让他化悲痛为力量去照顾对方家人的精神寄托都没有,他只能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徐久照低沉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垮的,我还要等他回来看我的新作呢。我答应他了,一定要让他看一看,才能送走……”最后他几乎是在呢喃的说出来。
徐久照的语气太过缠绵,吴淼硬是挺住了没有泪崩,吴久利都听出不对劲了。
“久照?你跟蒋忻?”吴久利凝重的问道。
徐久照轻轻的“嗯”了一声:“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吴久利拚命的眨眼,半晌冒出一句:“我靠——”
徐久照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去在意其他人了。吴久利纠结了一会儿,随后又因为现在的状况而深深的叹息,他比刚才更加虔诚的希望蒋忻平安。
他们驱车赶到火车站,买了最近的高铁车票,几个小时之后到达了北京。刘锐已经让这边锐丰公司的人安排了专车,拉上他们就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凑到咨询台那里,没问上几句,就被人引导来到了一个临时开辟的专门场所。
相关的工作人员在这里设立了等候室,所有听到消息赶来的亲朋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