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只觉得一碧如洗,满目青翠。
徐久照脚下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吴淼当初只说是疑似封窑,因为他只能判断出是唐代风格,特征十分的明显。其余的就说它的釉色了,吴淼回国的时候特意去看了看那只被摆放在博古轩的封窑四方瓶,这俩的釉色太相像了。他才见过没有多久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弄错。
为什么说它是唐代风格,因为俗称的柴窑其实就是后周柴世宗命令建造的,存世时间及其的短暂,也有人说这个窑口是杜撰并不存在。那个时期因为没有稳定的环境,瓷器风格从唐代延续下来,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
唐代时期大兴佛寺,瓷器当中就有很多与佛教相关的器型。
徐久照眼前的这一个也是如此。
这是一对花觚。花觚最初是盛酒的青铜器皿,汉唐时期,开始流行用陶瓷仿造青铜器。
这对花觚就有显著的青铜器特征。它口为四方、撇口、长颈,平底。通体是淡雅幽翠的天蓝釉色。整体一看,这花觚显得挺拔大方,显得古韵十足又很富贵。
后唐佛教盛行,花觚就属于供奉在佛前供人祭祀用的供器。
如果说别的徐久照还能够认错,这对花觚他是绝对不会认错,因为这正是他按照那太监陶金弄来了真品仿制而成的瓷器!
而且,跟那些被锦衣卫封掉窑场,放在库房里又被人偷走的不一样,这对花觚徐久照记得很清楚,它们被陶金派人取走了。
徐久照一时激动,抬手就向摆放在架子上的花觚摸去。
然而他伸出的手被人挡住了,等徐久照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蒋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把他的手按住了。
徐久照激动的忘我了,蒋忻当然不可能看徐久照失态。
他用英文跟格里芬说了几句话,格里芬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抬手请他们自便。
蒋忻这才亲手捧起一直花觚:“现在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啦。”
徐久照失笑了一下,刚才被蒋忻打断他的动作,他倒是冷静了下来。
徐久照伸手握住另外一只,一股温暖的暖意顺着触摸的地方穿到了他的掌心。
徐久照惊讶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窗户正对着这里,所以也不是阳光照射。
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徐久照凝视着这自己亲手创造的瓷器,他还记得当初拿到瓷片的时候感受到的似有若无的暖流,还有在乡下村庄李姓人家里初次接触到那只四方瓶的时候也有一股暖意。
那两次的感觉只是微弱,而这次他明显的感觉到了。
这是为何?因为这是我创造的?
徐久照心中不得其解,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其他朝代的古董瓷器,为何唯独他亲手创造的才会有这种古怪。
那暖流存在的时间及其短暂,而且只有第一次碰到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徐久照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说不定要以为是幻觉。
“怎么了?”蒋忻悄声的在他耳边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
徐久照收起心中的困惑,说:“没有不对,东西是封窑的没错,品相非常的好。”
这对花觚跟那只被埋藏起来的四方瓶可不一样,要显得更加的莹润,瓷面上充满了朦胧宝光,这是传世的显著特征。
这是旁边的格里芬男爵说了几句话,蒋忻惊讶又喜悦。
徐久照很好奇,他问吴淼:“男爵说什么了?”
吴淼说:“他说这瓷瓶是他祖先跟舰队一起到东方去亲手带回来了,他那里还有当初带回来的物品清单,那上边甚至记录了日期。”吴淼翻译完了,发表自己的看法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对花觚的价格还要上涨,对于有明确传续证明的古玩瓷器,要比那些没有传续的价值昂贵的多。”
徐久照急切的说道:“能不能问问他,把那张清单也让给咱们。”
蒋忻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徐久照有点慌乱的紧迫心思就被平息了下来。
他知道,阿忻是不会让他失望的。想到这个,徐久照不由的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