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三师兄也没多好过,所有人都逼着他早日结婚呢。三师兄心中烦闷,这才拉着我说话。”徐久照摇头苦笑,还好原身不知身世,没有家累,要不然将来他也免不得被逼结婚。
到时候……阿忻想来会更伤心吧?徐久照不自觉的看着蒋忻英俊的侧脸。
俩人走到了旁边的展厅里,这次展览是师徒两个的联合展览,总共展品有五十多件,其中邹衡新自己的十几件,其余的都是徐久照的。
这还是徐久照发觉邹衡新打算他制作多少就往上展览多少,赶紧淘汰了一部分不是很满意的作品,才最终留下这些。
邹衡新在开幕之后只待了一上午就回去了,徐久照则一直留在这里。
当天上午的采访徐久照只是露了个脸说了不到五句话,其他的记者全都是冲着邹衡新去的。不过徐久照也不在意,正好可以省去这些应酬麻烦。
会场上来了很多邹衡新的老友和支持者,邹衡新正式把徐久照作为关门弟子推了出去。
邹衡新的作品一直很有市场,追捧者大多数都是国内第一代的富豪,这些人最年轻的也有五十来岁,最是喜欢这种能够体现传统工艺美感的作品。
邹衡新很善于在瓷胎上画小写意,他非常擅长画雄鸡。雄鸡在国画当中的含义又是很好的动物,可以做画作材料的搭配非常的多。
他的画作线条流畅,笔墨舒展,浓淡适宜,雄鸡还有其他的小动物或者是植物栩栩如生,妙趣横生。
况且这次还是用柴窑烧出来的作品,极为稀少珍贵,几个狂热粉丝挣的面红耳赤,价格一下子飙上了60多万,刷新了邹衡新作品的纪录。
这些一代富豪们都是不差钱的住,抢完了新作又开始抢之前邹衡新自己留着没舍得卖的作品。
相比较之下放着徐久照作品的展厅就有些冷清了。
不过徐久照不是很在意,这才是他第一次展览自己的作品,他对自己有信心,他的作品不差,迟早也会有人欣赏的。
而这会儿走到这边的展厅,也不用等迟早,就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围在徐久照的作品展台跟前看。
“看这件作品的釉色,青中泛紫,线条流畅,画面活泼不呆板,很典型的明青花特征。”
“器型端庄,构图舒朗,画工细致,难得的佳作上品。”
“这种画面故事表达的方法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很古典,也很经典。”
“不错啊,相当不错,没有几十年的功夫烧不出来这种品相的瓷器。”
几个老头品头论足,虽然都是夸奖的话,听得徐久照却是胆战心惊。这些老家伙,眼睛实在太毒辣了。
这几个上岁数的老人是居住在本地的一个艺术协会的朋友,结伴来看稀罕的。其中有一个是之前来参加过开幕的邹衡新老友,当时他就看中了徐久照的一件作品,不过当时不好意思买,这会也是撺掇了朋友们给他参谋参谋。
徐久照和蒋忻走到跟前一看,几个老人围着的正是那一件青花仙人故事图葫芦瓶。
这件作品可以说是徐久照这一批次的作品当中最出众的一件,另外一件就是经过二次入窑烧造的青花五彩鱼藻纹罐。不过那件五彩鱼藻纹罐蒋忻说他喜欢,给私下扣下了。
蒋忻抱着不撒手,非要说他买下了,当时徐久照都弄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说不清道不明——近乎是一种无奈的妥协退让的答应了。
“说是邹衡新的关门弟子烧的,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其中一个有点驼背的老头说道。
“要说是带了几十年的老徒弟烧的还有点可能,可是新入门的徒弟不过刚成年。嘿,这里边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说道。”另外一个带着花镜的也这么说。
“瞎说什么?!老邹可不是那样的人!”邹衡新的老友吹胡子瞪眼,“这徒弟还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天才着呢。老邹要不是看人家天赋出众,这一把年纪了谁不愿意享清福。”
“你看看,不过是说说,这还急眼了。”驼背的人摆手,说道:“你不是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去,反正咱们也老了,留着钱干嘛。”
邹衡新那老友纠结的拧着眉毛:“我出价18万,这个展厅的作品是吴淼那小子负责的。那小子一贯油嘴滑舌,也没有给我一个准信,谁知道18万能不能拿下。”
“18万不低了,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毛孩子,这价钱够他高兴了。”戴老花镜的抱着胳膊说道。
蒋忻眉毛皱了皱,拉着徐久照悄悄的走到一边去:“这几个老头太没眼光了!”
徐久照拍拍他的胳膊,好脾气的说道:“不值得为这个生气,既然他们认为不值得出高价,那么最后失之交臂也怪不得别人。”
吴淼别看让蒋忻挺看不上眼的,专业素养却是相当高的,艺术品经纪人做的也非常的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