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渐渐也不再收敛,干脆就大着胆子又在对方的唇瓣上擦了一把。
残余的瑰色顺着指尖划出唇角,沾在秦思意的脸颊上,把他变得愈加像一只漂亮小猫。
钟情对着他笑,气恼也不顾的毫不收敛。
秦思意或许是被带动了,又或者本就不像表现的那样生气,倒也没过多久,就稚气地跟着对方一起笑了出来。
“快去洗漱吧。”钟情提醒他。
“帮我把睡衣拿过来,裙子太脏了。”他说着把裙摆提起了些,从那层挂满泥沙的布料下,露出了细白的脚踝。
“遵命!”
关于秦思意的喜好,钟情早在日夜的相处间摸得一清二楚。
对方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句,没成想钟情递过来的倒确实是他最喜欢的。
他有些惊讶地接了过去,却并没有多问,而是兀自替对方找好理由,转身走向了盥洗室。
真要说起来,钟情的发现远不止于此。
他还注意到对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倦怠,只在真正放松的状态下表现出来。
秦思意回到寝室时,大约就与这样的认知相似。
步伐略显拖沓,神色也带着散漫。
但是奇异的,被优雅浸润的慵懒与朝露的香气一道开始弥散,随着房门关闭时发出的‘咔嗒’轻响,一丝不漏地被钟情所捕获。
掩去了灯光的斯特兰德,只有他的眼睛还在熠熠追随秦思意的脚步。
“学长,玛蒂尔达说你和她跳过舞。”趁着对方从床边经过,钟情小心翼翼勾住了他的手。
“玛蒂尔达?”
秦思意对这个名字没有太深的印象,于是重复成一个问句,抛回给了钟情。
“就是和我聊天的那个女孩。”
这时,秦思意方才回忆起那阵熟悉感因何而来。
一年前的夏夜,同样是在礼堂的穹顶下,玛蒂尔达就是顶着那头美丽的金发走向了自己。
对方问他可否提出邀请,秦思意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然而女孩并没有气馁,她俏皮又勇敢地伸出手,对面前的少年说:“好吧,那我来邀请你。可以给我这个荣幸吗,先生?”
他们在那天晚上跳了整整三轮,玛蒂尔达苹果一样的香水味随着汗液挥发,甜津津地飘荡在秦思意的身侧。
在最后一支舞结束前,女孩贴着舞伴的脸颊表达了感谢。
她用那双翡翠似的眼睛去看秦思意的侧脸,少年的耳廓羞得通红,双手却依旧礼貌地托着。
玛蒂尔达朝对方的耳朵叹了口气,轻声说到:“希望明年你能遇到想要邀请的人。”
“谢谢,希望你也是。”
记忆中的影像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