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再冰冷的杀意在这种眼神下也只有溃败。
更何况他从始至终没有想过做屠夫。
你误会了。青年涩声道,他松开对她的禁锢,而后俯身拾起首已剑。
细长的剑鞘在他宽阔的掌心中显得秀致,他握住剑,将其递还给它的主人,并用一双冷然又复杂的眸子望着剑的主人:本尊从未想过抛弃。
可能是抛弃这个词太刻薄。
她是沈纵颐,不是谁的附属品。
他也不能拥有她。
所以薄唇张启,换上的词是:从未想过毁诺。
无论是在凡间时主动问她是否愿意修道,还是后来测灵大会上承认她是自己唯一的首徒,他都从未想过毁弃诺言。
即便她代表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和危险,邬道升也没有将对快穿局的鄙薄迁移到她身上。
就这样吧。
他自己承付自己会造成的后果,无论这最后结出的果子是好是坏。
她是无辜的。
不该被牵扯进来。
青年幽暗的眸子无声地褪了暗色,能映射点光出来了,也终于带上了点人情味:剑修最重要的便是佩剑。
他抬起女子的手腕,横剑将其送进她柔软的掌中,待沈纵颐回神似地握住剑身,邬道升便退开了手臂,一举一动克制分明。
不要再丢了你的佩剑。
近十个世界下来,沈合乾从未和人或者和活物好好说过话。
人类世界的柔软与情意离他越来越远,尤其在经历过惩罚世界后,他的心都像扭曲了一般,是野兽狰狞的心,而不是正常人能跳能动的脆弱的心窍。
很奇怪。
沈纵颐让他狰狞的心脏抖出了一点可怜的温情。
语气也从冰冷变成有些别扭的平和:拿好佩剑,不要随意将他人谗言当真,坚守本心方能得道。
弟子初入金乌州,测灵结果不理想,又被推举上高位,心绪自不能平静。
但邬道升稍微了解过她凡间尘事,知晓其做过一国公主,心性算得上坚韧。
如今两眼含泪,心神大动必是为人所惑。
能是谁这般不怀好意到她面前胡乱说话呢?
这厢沈纵颐已握着剑将泪痕拭干,但还红着眼眶,挺起白润的脸对他道:师尊总是话少,弟子独自思量了三年,难以不想多了,师尊不要怪弟子莽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