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已已小姐毫无防备地对他倾诉着今府两个主人的恶行时,他还是装成沉默可靠的模样,努力不让高高在上的月亮看见泥潭的污秽。
他安静地聆听许多年,并专注地看着她用馨香的锦帕撷掉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水许多年。
直到发现朝鉴那本记满了邪术的小册子。
归宥自认是卑劣的偷学者。
他很快学会了册子里的所有邪术。
在成功施行了邪术无数次后,归宥便想要带沈纵颐离开今府。
可就在他忐忑恐惧许久,终于准备在第二日将逃跑的想法告诉她时,那日傍晚,他视为高月般无暇的已已小姐自戕死在今熹主屋,粘稠鲜血浸透了整条石阶
归宥依旧实行了逃跑计划,抱着已已小姐冰冷的尸体,在郊外木屋画地为牢,用数百条生命复活他的渴盼。
如果说五个月前,有人对归宥说沈纵颐会对他青睐有加,归宥会愤怒旁人如此轻佻地用自己的名字去侮辱已已小姐。
而今痴狂成真,归宥竟觉如坠梦端。
他有朝一日亦能有幸,亲眼见证污浊泥水映照出的月亮,这是属于他的神迹。
沈纵颐觉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松开手,弯眼笑:哥哥,你这次可吓着我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怎么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归宥神色微变,去做了点很重要的事。
这话说得敷衍又粗劣不堪,他用余光瞧了下沈纵颐的脸色,却发现她点点头,很相信的模样。
好像对她来说,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值得她无条件地信任。
那托赖柔顺的表情深深地震动了他,以至于归宥觉得对她的隐瞒与心机都显得这般肮脏。
归宥咬唇,将她从腿上抱到床侧坐着,不用担心我,只要已已不讨厌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即便她讨厌
目光短暂地飘逸了一瞬,即便她讨厌自己,他也再不会放手了。
好啊。沈纵颐靠着厉鬼宽实的肩膀,垂眸执起他的手,把玩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你会每时每刻都陪在我身边吗?
归宥却顿了下,半晌哑声道:哥哥晚上要出去做些事情,不过我保证其余时候都属于已已。
他晚上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便是杀人。
他不吸血也不吃魂,只是为了杀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沦为失智的厉鬼。
事实上,自从被邬道升毁了人身后,他一直是靠着邪术才活了下来。
而那夜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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