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聊以慰藉的。
结果这晚上出了意外,沈放罕见的睡得不沉,被摸着摸着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就把薛焱已经摸到他腹部的手打开了。
薛焱的手疼了一下,有些委屈。
沈放说他,训人的语气:“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耍什么流氓呢!”
薛焱在小夜灯下用闪着水光的小眼神儿瞅着他,低声说:“我做了噩梦,睡不着了。”
沈放一顿,嗓音有些初醒的沙哑:“梦到什么了?”
薛焱继续拿话戳他的心窝:“我梦到你把星星瓶丢还给我,说要用全部的星星换一个愿望,就是跟我离婚。”
沈放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薛焱对他的情绪这么敏感,甚至已经折射到了光怪陆离的梦里。
“你不愿意,我不动你。但是,”薛焱抱住他,把带着湿意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低低的说:“不要离开我。求你。”
放放一颗心被他搅弄的又酸又软。
这样虔诚的爱着他的一个人,会做出故意伤害他重要亲人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吗?
沈放再也睡不下去了,从床上坐起来,郑重的说:“我有事情跟你说。”
“是什么事?”见他那么严肃,薛焱不由得也跟着坐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组织了一下语言,沈放慢慢的说:“今年二月初,我哥哥在xx山盘山道上出了车祸。前几天才醒。”
薛焱仰头看他:“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沈放抬手擦了擦他湿润的眼角,“哥哥记起了肇事车的车牌号,xyz233。”
这回轮到薛焱惊呆了:“……我的车?”
沈放:“对,你的车。”
薛焱回忆了一番,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疑点在哪儿,焦急的为自己辩解:“我那天喝醉,记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了。但一定是哪个朋友把我送回了家。喝到那种程度,我不可能自己开车。”
沈放轻轻的“嗯”了一声。
薛焱解释不清,简直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绝望的说:“你不信我?”
沈放握住他的手:“我要是不信你,还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薛焱低头思索,抿抿唇,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去跟那天所有一起去的朋友一一对质。虽然醉了好多人,可也有清醒的,真相总能还原出来的。”
他说干就干,天一亮便立即联系那天一起去山上的那一帮朋友。
那天一起去马场的人很多,足有二十来个,有薛焱的朋友,还有朋友的家属之类。
薛焱自己都记不清了,还是找好记性的郑昀核对之后才确定的完整名单。
接下来,薛焱亲自给他们每个人打去了电话。
他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单刀直入的提起了年初的那一次马场聚会,详细的询问当天散场的情形,重点是自己和其他人都是怎么离开马场的。
接到电话的人大部分都一头雾水,毕竟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过都是朋友熟人倒也配合,绞尽脑汁就开始回忆。
因为当天很多人贪杯醉酒,有断片的,也有不确定的,需要互相拼凑一下才能确定每个人的具体离开方式。
表弟叶长生:“我媳妇儿没喝酒,我是我媳妇儿开车送回去的。”又说,“郑昀他俩也是他媳妇儿开车。”
霍小迟:“我跟我姐是家里司机来接的。我记得焱哥哥上了谢二少的车。”
“你是我捎走的。”谢天逸笑容爽朗,“那时候咱们两只单身狗,相映生辉。”
薛焱:“……”
“……”
人一多,七拼八凑的也能把当天的情形大致还原出来了。
最后关于薛焱的结论就是他的车并没有被在场的朋友们开走,而他自己则被谢二少亲自送回了家。
接下来的步骤比较容易,薛焱带沈放去马场,找老板调取了当天停车场的监控记录,然后发现在并没有朋友要求开走他那辆黑色suv的前提下,监控中却有泊车小弟将车开出来的画面。
这就很明显了,薛焱他们连同马场老板当即叫了那个非常年轻的泊车小弟来问话。
那小孩犯了事心里压力本来就大,被他们一追问,一紧张,不出意外的就什么都招了。
真相一出,知道这件事的朋友们都很吃惊。
一方面是当时薛焱车被人偷偷开走出了车祸却刚好撞到自己(未来的)大舅子这件事本身就比较离奇巧合。
另一方面却是这个泊车小弟他们都还有印象,那是个看上去十分年幼又乖巧可爱的男孩,完全不像撞伤了两个人还能狠心逃跑的角色。
医院里,沈放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如实转述给了哥哥听。
那天夜里,山上马场的那个泊车小弟见薛焱已经被谢二少带走,一直很喜欢的那辆车却还在停车场,就趁别人不注意,拿了钥匙坐上去玩了玩。
结果他的驾驶技术不到家,这么一玩就出了事。被撞的人生死不明,他害怕要承担责任,看看周围没人就逃跑了。事后他还偷偷去找相熟的4s店维修了一下,以马场的名义把车送回了薛家。
沈放说:“马场老板说是他的责任,要给我们赔偿。”
沈潜微微皱了眉,英俊的面孔看上去有几分凌厉:“就这样?你相信这就是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