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岚先还端茶笑眯眯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挑眼皮看向自己的皇兄,见他面上还装的一本正经,撇了撇嘴角也不理会了。
林琰与黛玉心怀惴惴而来,收获满满而去。除了太上皇和皇帝赏给林琰的外,另有太后给了黛玉不少赏赐,兄妹两个团团谢过了,方才被放回了林府。
管家林成早就带着管事陈升等在大门处等着了,各人脸上都有焦急忧虑之色。这些人或是林家原本的旧仆,或是林琰自己带过来的心腹,自然都很是为两个主子担心。见他们回来,都不顾得请安,纷纷上来问是如何。
林琰笑着叫众人去外房里候着,自己将黛玉的车送进了内仪门。才绕过了青砖雁翅大影壁,便瞧见了林若背着小手在那里走来走去,身后站着碧萝安宁雪雁等丫头。
见了林琰和黛玉,林若一声欢呼飞扑过来,又在两个人前头站定了,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琰黛玉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碧萝等丫头跟着悬心到此时,见他们两个面上轻松,便知道了定是无事,也都放下心来。
碧萝福身笑道:“天气太热,大爷和姑娘屋子里都备下了消暑的东西。再有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也都预备好了。”
林琰便叫黛玉先自行回去,他却带着林若往外房去了。
林成等人都在房里候着,见他领着林若进来,都忙起身。林琰笑道:“都坐罢,叫你们跟着担了这半日心。”
“大爷和姑娘头一次进宫,我们也不知所为何事。”林成道,“那宫里又不比别处,咱们想打听也没处去打听的,因此也确是焦急了。”
林琰坐在红木圈背椅上,素白的手指接过来长乐儿送上的茶,轻轻地拨着茶杯里碧绿澄澈的茶水,冷笑道:“所为何事?还不依旧是那荣国府的事情?没成想这许久了,竟还又翻了出来。”
林成陈升等都是一惊,荣国府里别的没有,好歹有个娘娘在宫里。若是枕头风一吹,皇帝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都看着林琰,见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才放下了茶盏。
“别瞧着我了。当今皇上圣明着呢,日理万机的,多少国家大事等着,岂有功夫管这些事情?”林琰笑道,“不过宫里走了一圈儿,倒也好,分辩了一番咱们府里的苦楚,得了些好东西便回来了。”
说着叫了吉祥过来,“去将太上皇和皇上赏赐了的东西供好了,每日找人精心收拾着些。”
林成等人面面相觑,随即大喜。
林琰面上依旧如常,只吩咐了长乐儿:“去醉仙楼找石清说一声儿,过半晌我过去,叫他哥哥石秀等着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荣府,老太太,你不是要给我找不自在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且先去给你添些乱子好了。
却说荣府里头这几日气氛很是沉闷。
自从宫里的贵妃被禁足后,荣府里大小事情都是琏二奶奶做主。凤姐儿最好卖弄才干,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亲自过问,每日里在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处分别奉承一番后便回自己院子去,叫了各管事儿媳妇回事情。荣府上下几百口子人,每日间大事不说,小事也得有几十件子。人非铁打,她也隐隐觉得身子有些个亏,却仍不在意。
到了七月中,因忙着八月初贾母的寿辰和中秋节的礼,凤姐儿终是支撑不住了,只一阵腹痛晕倒了过去。吓得贾琏和平儿都是不知所措,请了太医来看,原来是腹中已做下了两月有余的胎。只是,又流了。
贾琏与凤姐儿两个成婚多年,膝下只有大姐儿一个女儿。凤姐儿又是个拈酸吃醋的性子,容不得他身边儿有人,便是平儿,算过了明路的,究竟和贾琏也没有过几次同房。眼瞅着跟自己一般年纪的人都得了不止一个儿子,贾琏心里对凤姐儿也有不满。这回凤姐儿小产,贾琏真真是气着了——先前劝她保养着些,只不肯听,生生地将肚子里的孩子流了,到底在她心里,是子嗣要紧,还是别人奉承一句琏二奶奶能干要紧?
略劝了凤姐儿两句,贾琏便搬到了外头房去睡,也不理会凤姐儿哭哭啼啼的了。
邢夫人早就看不惯凤姐儿在府里奉承贾母和王夫人,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因此背地里与贾赦也是一番抱怨。
凤姐儿一倒下,贾母这边儿也是焦头烂额了。这些年来,她明着抬举二房,甚至叫二房住了荣喜堂,叫二太太当了荣国府的家,架空了大房的权利。眼瞅着王夫人势力渐成,便又将大房的媳妇凤姐儿推了出来,与王夫人打擂台。好容易借着元春被连累之事夺下了王夫人的权,凤姐儿却又病了,这下子,家里谁来当?
邢夫人?小家子出身不上台面,贾母一贯看不上她,不做考虑。王夫人?这回要是如此轻易地就叫她起来,只怕日后再想拿下来,便不容易了。
可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人选了。李纨寡妇不好管家,三个丫头从没沾手过,怕也做不来。只有再把王夫人抬了上去。
邢夫人从王夫人出来再次接手家事后便称病了,贾母听了冷笑两声,随她去了。
王夫人这回聪明了些,凡事都与贾母商量,做足了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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