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竹轩。
顾书坚持将宁窈窈哄睡,这才面带笑意的慢悠悠朝着绛竹轩逛去。谁知道刚进大门,阿牧便哭丧着脸朝着他走过来。
“酒送去了么?”
顾书顺势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顺嘴一问。
原本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谁知道阿牧却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话。等到他发现不对劲,放下手中的茶杯拧眉朝他看过去,阿牧这才蔫吧的低垂下脑袋,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丧气。
“回禀丞相,酒送去了。”
顾书放下心来,重新拿起茶杯不轻不重的瞪他一眼,语气中却带着轻松的笑意:“既然送去了,你这幅表情做什么?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的确...的确出事了。”阿牧却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想:“我方才去楼兰小院时,单将军...单将军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就连内室...内室我都不曾见到光亮...”
“你说什么?”顾书再度将茶杯放下,皱着眉朝他看过去:“你说单子骞不在院子里了?”
阿牧低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呵!”顾书轻笑:“我倒是想不到,按照他的性子,也能做出这等冒险的事来。”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他要是再看不出单子骞对宁窈窈有意就是他眼瞎了。
阿牧听他还在笑,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去,却见他面皮虽在笑可眸光却甚冷,顿时打了个哆嗦,轻声询问:“丞相...单将军...单将军会不会去找宁妃娘娘了?”
顾书站起身来,颇有些头疼的长叹了口气:“想必是了,也怪我,回来的时候不好好走该走的路,非要各处去逛一逛,否则...说不定在路上就碰到他了...”
对于他的自我谴责,阿牧一个做书童的,自然不敢搭话,低下脑袋鼻观眼眼观心。
“阿牧。”顾书一甩宽大的袖子,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声音沉沉:“我再去一趟,宁窈窈已经睡下了,不能让他打扰了她休息。”
“是...”
阿牧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急促的拍响,顾书脚步一顿,恰好也走到了门前,便也不再劳烦阿牧,自己就伸手将门拉开。
门外是一个眼熟的书童。
“顾丞相,我们家丞相急召各位大臣,说是有要事相商,麻烦各位顾丞相移步山庄外的别院。”
来者正是除却顾书之外另外一位左丞相的书童。
当朝共有左、右两位丞相,左为尊,而顾书虽然才高八斗、深受皇上重用,可毕竟年岁轻,堪堪为右相。
不过好在左丞相年迈不堪国事劳顿,皇上恩赐免了他寻常上朝,平日里都歇在自己的别院,不问国事,空有左相之名,却将手中权势尽数放给顾书。
如今他突然传唤,恐怕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左相虽然不问国事已久,可毕竟德高望重,即便是顾书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年丞相,也不得不卖他这个面子。
想通其中关键,顾书垂下头应是,稍稍看了一眼阿牧,阿牧便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回房去简单收拾些行囊和他同去。
等阿牧收拾行囊的空档,顾书装作不经意的一问:“既然是大事,丞相可是唤了单将军?”
那书童颔首,轻轻摇了摇头:“回禀顾丞相,奴才专门负责来您这儿,并不清楚单将军那里可否有消息传召。”想了想,他擅自补充了一句:“不过想来既然召集了朝中的大臣,想必也不会漏掉单将军吧...”
顾书略微放下心来,祈祷有人专门将单子骞半路劫回来。
宁窈窈所居的枕星阁。
床榻上,宁窈窈睡得昏昏沉沉,做梦都在骂顾书,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即便没睁开眼睛,又身处黑暗之中,也能感受到床边上站着一个人影,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不是吧!又是谁?
宁窈窈果断排除了顾书去而复返的可能,也不觉得按照单子骞的性格能做出大半夜擅闯宫妃寝殿的事情,而那个狗皇帝想必现在正和她的好妹妹翻云覆雨...
排除了这三个人,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还有谁会半夜闯进来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宁窈窈没了睡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身上的锦被盖住,刚想朝自己的袖刀摸过去又想起来自己那身藏着暗器的衣裳早已经被挂在了更衣的屏风处。
杀千刀的顾书!还她暗器!
宁窈窈咬咬牙,决定随机应变。
就在这时,床榻旁边的那人突然幽幽长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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