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啧!都这样了,还说不紧张?
“路少,麻烦让一让,我们给宁小姐做一下检查。”
在在场医师的簇拥下,路延川不情不愿的移开了脚步,换了个位置站到床尾远远的看着宁窈窈,见她脸色苍白,额头覆着薄汗,睫毛也在不安的颤动着,只觉得讽刺得很。
你不是能耐吗?
不让你去非要去,这下好了,为了救男人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吧?
路延川分不清自己现在莫名其妙的怒气从哪里来的,只觉得明明气得要死都有了破罐子破摔不再搭理她的想法了,可偏偏她时不时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呜咽,让他挪不开脚步。
“她怎么样?”
在医师们收了器械的第一时间就上去问,收到几人诧异的目光,他手抵在唇边咳了咳,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她这是在挑衅研究所的威严,太过分了。”
配上他故作淡定毫无起伏的声音,显得有些滑稽。
徐先生强忍着不笑,扭过脑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也许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有些牵强,路延川恼羞成怒的脸色一沉,看着几个医师重复了一遍:“她怎么样?”
见他这样,医师们自然不敢再多想,连忙把自己的检测结果告诉了他:“宁小姐没什么大碍,她只是力竭休克,至于手腕上的伤口,也没检测出来丧尸病毒,应该不是被咬了,只是自己划伤的而已。”
本来医师们还在暗自猜测,这样没什么大事的结果,应该能哄得路延川高兴一点,谁知道他听完,反倒是脸色黑了下来,沉沉的盯着宁窈窈的睡脸,压抑了几秒钟之后,他的声音冷的让人能直接打一个冷战。
“都出去。”
医师不敢再待,纷纷退出去,徐先生瞄了一眼他的神色,在心里祈祷宁窈窈自求多福,也跟着退了出去,生怕被迁怒了。
人都出去后,整个玻璃房陷入安静。
路延川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一步步移到床边,目光沉沉的盯着宁窈窈。
“自己划伤手腕?”路延川伸手捏着宁窈窈的两颊,也不再管她因为不舒服而无意识皱起的双眉:“宁窈窈,你到底怎么想的?就那么爱陈封?”
他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不肯承认自己那已经逐渐喷薄欲出的情感,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爱到连根许子逸的情分也不顾了?”
“唔...”宁窈窈只感觉睡得迷迷蒙蒙的,突然有人掐上了自己的脸,不舒服的蹙眉,无意识的嘟哝着:“疼...”
路延川手上的力道一轻,微怔,还是没有完全放过她。
宁窈窈的睫毛颤了颤,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视线在他的身上逐渐聚焦,有些意外,却还是本能的微微反抗:“放手...不舒服...路延川!”
路延川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的松开手。
他觉得他自己疯了。
怎么会!
那么多人只会殷切恭迎的叫他路少,没有一个人敢直呼她名,可她只需要一个轻轻地叫他,他就立马缴械投降了?
本来就没什么力气,醒来又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宁窈窈疲惫不堪,微微出声:“我想喝水,路少。”
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的路延川一怔,微微顿了一下,便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从一旁柜子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出来。
宁窈窈眼睁睁看着路延川一言不发的将自己扶了起来,单膝跪在床上,让自己顺势倚在他的腿上把水喂给了自己。
宁窈窈一边小口喝水,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暗自思忖着。
不是走霸道冷少为爱变身暖男的路子吗?怎么现在又是这张冰块脸了?怎么?破罐子破摔了?
“叫我路延川。”
她听到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