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现在工作的餐厅的同事们和房东知道以外,就再没人知道了。
来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他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岑沚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人。
该忘就得忘。
其实仔细想想,陈澜真的说得也不无道理。
一直都在劝岑沚放手放手,自己却站着等他离开,那个时候没能想到,他不走,岑沚就更不会走了,反而好像是在给他机会,给了他一个拼尽全力反过来追他的信念,然后他自己又糊里糊涂地,拼尽全力往死里逃,这样的你追我赶,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
沈沂看着灰暗的天花板,目光映着天花板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暗淡的光芒,光芒在瞳孔里微微闪动,似乎是在出卖着他此时心里所想。
他伸手捂了捂难受的胸口。
才想到,对啊,好像以后都没再有机会能够见面了。
……
岑沚如果知道自己的一时赌气会换来沈沂的不告而别,那他是再怎么觉得沈沂无理,也绝对不敢无理取闹。
三个月了,那家伙完完全全在他面前消失了整整一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
公司辞职了!公寓退了!什么都没了!沈沂就像一年前那样,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他。
陈澜抱着小宇在看电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岑沚的身上,平静地注视着他。
她能从他眼中看出无尽的懊恼。
“看什么?”岑沚烦躁地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头也不抬地问。
“看我未婚夫……”陈澜嘴角勾着浅淡的微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轻声说,“他在想一个男人。”
岑沚闻言怔了下,沉默一阵,手指头动了动又松开,将烟头扔掉,神色如常:“你都知道了?”
“哪能不知?”陈澜笑了笑,没回答他,只揉了揉小宇的头发,拍了拍他,又把两个孩子赶去睡觉。
“好!晚安!”两个孩子很听话地道晚安。
见他们的身影就快消失在楼梯口处,陈澜突然大声叮嘱:“记得盖好被子!”
“噢!”
孩子们走后,客厅陷入一片冷寂,岑沚又拿出根烟准备点燃,陈澜说:“真难看,你这个样子。”
岑沚微微一顿,不可置否,打起火机点烟。
“我找过他……”陈澜低头盯着自己的大腿。
岑沚错愕地抬起头看她,瞬时黑下了脸,迅速将烟捻掉,站起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弯下腰去逼问:“他在哪儿?!”
陈澜有些惊讶:“你不关心我对他说了什么么?”
“我只要他。”
陈澜失望地垂下眸子,自嘲:“我真没用,把人说走了,还不能得到你的半点关心。”
“他在哪儿?”
“我会告诉伯父伯母的哟,你要是再这么对我的话。”陈澜笑了笑。
“他在哪儿?”岑沚觉得自己气得牙齿都快咬断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发火。
陈澜凝视着他,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影子,然而只是一个倒影而已,倒影周围甚至没有怒意的光芒,她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