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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信自己和手中的枪。
信仰的冲突在吉珠嘎玛脑中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
听天由命,还是坚信自己?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够并存而折中?
计程车穿过闹市区时,车窗外传进地道的印度歌曲,轻快的乐器击打声伴随着婉约的异国女音,撞进耳膜,音乐的声响从小至大,然后又渐渐变小,最终消失无踪。
吉珠嘎玛觉得这个过程好像很长,他像是坐在车里很久了一般,但是醒神的时候,却突兀的发现不过是转瞬即逝。
而林峰已经转开了头,抽出了手。
感受到的瞬间,心也随着那只手,变得空落落的一般。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再抓回来。
吉珠嘎玛的沉默引起了林峰的注意,他不得不打断脑里的思路,转过头看向他。
一张茫然的脸。
于是,他抬起手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别担心。”他说。
再次回到昨夜暂时居住的区域,林峰的神情明显紧绷了起来,他谨慎的看着路边的行人,计程车开过宾馆,他的视线落在楼下,看到了宾馆大门口停着两辆警车。
一眼收集完情报,林峰收回了目光,在下个路口下了车。
“怎么样?”吉珠嘎玛问他。
林峰摇头,然后四周环顾,“搜查到了宾馆,这个区域的被戒严性可能很大,集合点暴露是一定了,不过我确定他们一定已经转移了,毕竟有这么多的反应时间。”
“那我们……?怎么再联系他们?”
“不用急,我们先管好自己。”
“要找隐蔽屋吗?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
“先找地方落脚,我们这样在街上闲逛太危险了。”
“宾馆?”
“不,空屋。”
“空屋!?”
“对。”林峰点头,“印度的出租房很多,没有租出去的必定也不少,够我们先隐蔽起来,然后再慢慢寻找隐蔽屋。”
两个人定好一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后,便分散开各自去寻找可以闯空门的房间。
再次集合的时候,吉珠嘎玛一脸喜色,显然找到了地方。
一路带着林峰走了三条街,转进一个小巷子,来到一栋破旧的小院门前,林峰留意到门口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吉珠嘎玛对他招了招手,走到围墙边,俩人翻进院子后,吉珠嘎玛掏出弯折的铁丝在门锁上勾了起来,很快门就打开,悄无声息的进了屋。
房间里很明显没有主人,普通的印式家宅,屋内色调低暗,客厅半开的窗帘透析出低沉的光泽,一眼扫过,屋子里给人一种废弃的阴森感。
林峰仔细打量了一圈,家具齐全,却凌乱的摆放着,覆盖上了一层灰,鼻子闻到一股怪味,他低下了头,看到脚下两步远的地上有用粉笔画出,经过打扫却隐隐约约留下的模糊人形,很显然,这个房子曾经死过人,或许是屋主人,或许是主人之一,留下的人匆匆离开了这里,甚至无心打理。
“好地方。”林峰赞了一声。
“通水不通电,屋子里家具齐全,至少不用受罪了。”珠子笑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神情松懈下来,然后视线就落在林峰手里拎着的东西上面,从刚刚他就很在意。
林峰将手里裹成一团的布递给他,“我们试试怎么裹头巾,这样出去要安全一些。”
“我还是你?”珠子接过布条在手里缠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