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终荀。”他的声音不悲不喜,像是同一个不想深交的的朋友打着招呼,不是分手多年再次见到的语气和态度,应该是什麼的呢?尴尬吧。
“你怎麽……”他本想问你怎麽会来,视线扫到席清放在脚边的行李箱,后半句咽了下去。“进来坐坐吧。”
终荀走在前面,席清提着箱子走在后面。他还站在门口时,就想踏入这个家,阔别四年,而如今再次回到这个曾有过和终荀白头偕老的想法的地方,心里各种感情交杂。
终荀给席清倒了一杯茶,沈沉舟的习惯,午后都会给终荀泡一壶茶,自己却嫌苦。
席清接过茶杯,视线在屋子里打量着,地板很干净,茶几旁的垃圾篓里没有任何垃圾,终荀穿的衣服连皱褶都没有。席清突然站起身来,走进落地窗,他视线向下俯瞰着,手抓着窗帘,鼻尖有闻到洗衣液的味道,想来是今日换上去的。他绝对不会想到是终荀闲在家没事做而做的清洁,他松掉手里的窗帘,这个家看来还有位主人的存在。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席清走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小喝了一口。虽然他没有猜想到终荀有了其他人,但是他猜到了终荀会用茶水招待他,其实根本不用猜,终荀一直都这样。终荀喜欢茶是深受他父亲影响的。
终荀端坐在沙发上,耸了下肩。“还好,就那样吧。”席清离开的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加班回家没有人做饭给他,累了也没有人给他捶背捏肩,一个人,说话都能听见回音。当他想说不好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沈沉舟,如果说不好,会对不起沈沉舟的陪伴。永远是恰到好处的照顾,只想拿一辈子来感谢他。
“我还以为你过得很好呢,毕竟有个爱人了。”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爱人,可是他却想这麼说,期待着终荀会反驳。
“是吗?”说过得还好,是因为还想和沈沉舟过得更好,给他更好的。其实偶尔也想和沈沉舟过一下吵吵闹闹的生活,这是情趣,可惜那个人只要自己半点怒气,他就自动示弱道歉,这样温柔的他,自己连什麼负面情绪都不愿展现在他面前。因为沈沉舟皱眉的样子像有着一辈子都诉不完的哀愁,他舍不得沈沉舟皱眉。
席清端起茶杯手抖了下,他喝尽杯子里的茶水,呵笑了一声。然后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起唇谈话,阔别这麼久,连话题都已经找不到了。
两个人坐着,相对无言。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久到终荀在心里询问着沈沉舟去趟超市为何如此之久。
“我和男朋友分手,搬了出来,可以借住几天吗?”
“没问题。”终荀的回答没有半点忸怩,对于席清他真的没有了喜欢,对待他像个朋友。
沈沉舟提着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买回家的碗。他拿钥匙打开门,脚跨进家里。“我回来了。”他话落音伴随的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因为在塑料袋里,摔碎的声音没有那麽清脆。
客厅里终荀和席清看着他。
沈沉舟的脸上是惊愕,更多的却是害怕。席清回来了,他只是做梦梦见过。世人不是常说梦与现实是逆道而行的吗?
“沉舟。”终荀走到他身边。
沈沉舟沉住气,微笑着偏这头看着终荀,然后转头伸直右手,右手食指指着席清生气的问:“他是谁。”那样的动作和语气像被抢了糖果的孩童。
坐在沙发上的席清站起身,和沈沉舟对视着,气场丝毫不输给沈沉舟,如果忽略眼皮下的黑眼圈。
他从来没有跟沈沉舟提过他有一位恋人的事情,而今日沈沉舟突然问道这个话题,他是不可能坦诚告知的。“朋友。”
席清打量着沈沉舟。
沈沉舟快速的弯了下嘴角,说了句是吗,蹲下身,去捡地上摔碎的瓷碗片。终荀随后也蹲下身,说:“只是来借住几天。”
沈沉舟的手去捡碎片,听到这句话手抖了下,食指正好在碎片边缘割伤,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冒出来。终荀一把抓过他手,把沈沉舟食指放在嘴里。
他感觉到食指的温热,伤口被终荀含在嘴里那刻被刺疼了一下,他好难受,可能是食指被割伤才会这样。
沈沉舟兀自的将右手从终荀手里挣脱,食指已经没有流血了,他站起身,“垃圾你丢下吧,我给你朋友收拾房间去。”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什麼情绪,只是终荀拿之前的情绪作比较,他知道沈沉舟在生气。
“你爱人生气了?”
终荀拾起地上的塑料袋“不知道。”莫名其妙的,他也不知道沈沉舟突然间情绪转变这麼快。
沈沉舟把床单全换掉,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铺好,他越想越气,最后将铺好的床单全掀开,坐在床沿。他想着席清的为何到来,他真的没有把握两人不会旧情复燃,到那个时候反倒自己成了个笑话。
当他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席清正和终荀说着话,终荀一见他出来就和席清终止了话题。
“要我带你去客房吗?”沈沉舟问席清。
“不用了,我知道是哪间,之前来借住过。”他的回答既拒绝了沈沉舟的好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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