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喝!”
“我们都没有二!李晟敏你衰了!喝!”
“放着我来!”
“李晟……曹圭贤,给你。”
“是……”
我眼睁睁地看着曹圭贤一杯接一杯灌下肚,拦都拦不住。瞧着曹圭贤的脸越来越红,我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比灌了一斤白酒更加难受,结果这一分神,又输了盘。
王梓和金英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成一片,专攻我一个人,逼曹圭贤喝。而李赫宰和李东海独善其身,完全不参与我们的游戏,抱成一团在我们背后唱歌。
酒越斟越满,搞不懂王梓上哪找那么大的杯,都快赶得上啤酒杯了。眼看曹圭贤一个人都快把一整瓶酒喝光了,我趁王梓不注意,眼明手快地把所有酒收入囊中。
“游戏到此结束!你们快去唱歌!”我抱着八个酒瓶,咯地胸口疼也不肯放手。王梓和金英云那般猥琐的表情告诉我,他们的目标是灌倒我和曹圭贤!
“哈哈哈哈——”坐在我身边的曹圭贤忽然指着王梓大笑几声,像是突然被点了笑穴一样停不下来。
我们几个震惊了,看着曹圭贤疯一般大笑,差点要怀疑这酒里面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
来去如风,曹圭贤猛地收住笑容,身体晃荡了几下,踉跄地捂着嘴站起身往外走。我连忙放下酒,跟了上去。曹圭贤走得很快,冲到厕所猛地扑在洗手盆上干呕。
我站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他抱着洗手盆干呕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看着他这么痛苦心里揪着揪着痛,但是心痛中又带着丝丝甜蜜。
自从王梓告诉我“曹圭贤的那些事”之后,我就确信,曹圭贤心里有我。也许沈昌珉留下的痛还很浓重,他还占据着曹圭贤大部分关注,但是在连曹圭贤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替代了沈昌珉的位置。他总是不肯承认他喜欢我,但是他的潜意识却出卖了他。
现在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承认我的地位。而我只是需要一句爱我,戳穿最后一层薄膜。
干呕了一分钟,曹圭贤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摸着扭开水龙头,任冰冷的水花拍打在脸上,似乎是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
我刚才一直没有开口,有时候默默陪伴着会比再多花言巧语来得有用,况且刚才曹圭贤那种飘忽的状态,估计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吧。
“纸……”曹圭贤头埋在洗手盆里,朝我伸手。
“好。”我马上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塞到他手里。他保持头埋在洗手盆里的姿势接过纸巾,静静地擦干净脸才站直身。
曹圭贤脸还微红,刘海挂着几滴水珠,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镜里的他,意识飘远。
“李晟敏?晟敏?”曹圭贤的声音猛地将我从虚无的幻想中拉出来,我呆呆地扯了个笑容,有点反应不过来。
曹圭贤默默地看着我没说话,我刚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忽然朝我靠近,鼻尖似有似无的触碰,他的鼻息带着浓浓的酒精味。
看着那深渊般的眼睛,我有些不知所措,僵直了身,想往后躲却像是被施了魔法挪不动脚步。
曹圭贤一定是我这辈无法逃离的束缚,我唯一的死穴。
原本我还有些激动,以为他要亲我,但是曹圭贤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就这么微笑看着我。慢慢的,我有些呆了,不走心地观察他的眼睛,这是第一次我们这么靠近同时我还能有点人的意识。
他的眼角微微下垂,带着楚楚可怜的感觉,长长的睫毛欲拒还迎,眼珠是纯纯的琥珀色,像个绝命漩涡将我深深卷了进去。
不知道是我在靠近还是他在靠近,一回过神来就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原本趋于平静的心跳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大概是条件反射,也可能是害怕被看穿,我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满脑都是“酒后乱性”“酒后乱性”“酒后乱性”“酒后乱性”……刚想要找个借口给曹圭贤坦诚,机会立刻就来了!
我感受到他长长的睫毛扫在我脸上,温热的鼻息随着鼻尖相碰更加浓重,醇香的酒精味瞬间沾上我的脸,随即嘴唇感受到温暖柔软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