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缝针,有点妥协了,她的手臂受伤过,古逸风取子弹的时候,她叫得和杀猪一样,缝针就更别提了,针从肉中穿梭,那不是要了命吗?
“别缝了,真的没事,不信你看,都能动的。”
回到司令部的一路,秋茵都在执着地做一件事,哀求古逸风能不能不缝针?
“不行!”
古逸风按着伤口,一口回绝了,之后无论秋茵怎么哀求,他都不说话了。
“大不了,我以后听话,不一个人上街了,要不我天天跟着你,什么都听你的?”
秋茵条件开出了不少,可古逸风还是不理她,卡车一直开进了凤城司令部,她被拽着,拽进了司令部的医务室。
医务室里,秋茵意外地看到了她干爹斯密斯大夫,斯密斯大夫也认出了夏二小姐,他伸开了双臂,将秋茵抱在了怀中。
“秋茵,好久不见了。”斯密斯的汉语已经说得不错了。
“干爹,我的手伤了,你看看怎么处理,别缝针啊。”秋茵这一生干爹叫的,斯密斯大夫兴奋极了,说包在他的身上,秋茵也好像找到了救星,只要有斯密斯大夫在,就可以不用古逸风这个自负的假医生了。
可惜,斯密斯大夫不等出手,就被古逸风赶了出去,他要亲自给夏二小姐处理伤口。
“你赶他出去做什么?”秋茵问着古逸风,斯密斯是东北军有名的军医,他是司令,这个医务室里,该出去的是他,不是斯密斯。
古逸风没有说话,直接将秋茵的手拽了过来,开始处理伤口,秋茵晓得古逸风的倔脾气,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变,这次也是一样,她只能听话地配合了起来。
“逸风,能不能轻点儿?”秋茵觉得有些疼了,尴尬地看着他。
“凤城大街上的威风哪里去了?”他冷声地对秋茵说,然后拿起了一只针管,还不等秋茵开口反驳他,就扎进了她的皮肉之中。
“古逸风,你干什么,扎我做什么?”
秋茵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抓得死死的,动也动弹不得。
前一刻,秋茵还觉得古逸风适合做屠夫,可下一刻,她的想法又变了,因为手掌在扎了那一针之后,竟然酥麻了,他扎她的一针,是给她打了麻药,所以缝针的过程一点痛感都没有,他缝得很仔细,说这样等好了之后,就看不出疤来了,若是穿了旗袍,戴了镯子也会很好看。
不管秋茵如何强悍,如何能干,在古逸风的心里,仍旧是那个穿着旗袍温婉的女人,他的这些话,说得那么自然,带着宠溺,让秋茵的心一下子软绵绵了起来,哪个女人不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心爱的人。
“你喜欢我穿旗袍,还是军装?”秋茵轻声地问他。
古逸风抬了一下眼眸,说都不一样好看,可秋茵知道他没说真话,他还是喜欢看夏二小姐穿着旗袍,戴着镯子,优雅走动的样子,因为他现在她的眼神和那时不同,现在眼中多的是怜惜和责备,而那个时候,是爱慕和眷恋。
她想,终有一天,她还会穿着旗袍,优雅地站在他的面前,让古二少爷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