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这个笨蛋。”
袁德凯训斥着他弟弟,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袁德旺哪里敢狡辩,耷拉着脑袋,眼睛时不时地翻几下,嘴里不知道无声地嘟囔着什么。
夏秋茵觉得今天真不该来,这哪里是看戏,大家都是吃了火药来的,搞不好就能打起来,她站了起来,想去清理一下衣服。
“回去做新的。”古逸风回眸对秋茵说。
“水处理会好的,这是你妈叫人给我做的。”
秋茵不舍得,就提及了二太太,果然古逸风不再反对了,秋茵这才拿着绢帕走了出去。
夏秋茵对安城司令部的地形很熟悉,向东不远就有个水房,她只想用清水擦擦,面料不受损就可以,走出了戏场,远离了那里的喧闹,她的心倒是静了许多,熟悉的路走着,心里难免漾着酸楚,一楼以前经常偷跑进来,想着夏沐天的副官到处抓她的情景,真是怀念。
很快到了水房,推门而入,手帕黏着清水一点点擦拭着,好在来得及时,擦得也算干净,旗袍除了湿漉漉的一块,质地没有变化。
擦完了,秋茵站在水房里,竟然不想回去了,想着古逸风看青歌儿的戏那么投入,心里难免不悦着,站在水房里,周围的空气清清冷冷的,能让她的头脑也清醒了一点,不至于像个小女人一样钻了牛角尖儿。
“行了,夏秋茵,你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
秋茵劝解着自己,一定别犯了糊涂,人一旦糊涂了,就会蒙蔽其中,将来会难静心下来。
司令部的这个水房出门右走几十米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秋茵摸着内衣里的钥匙,左思右想,总是放不下,倘若她现在去,会不会被人发现?好像大家都在专注地听青歌儿的戏,连守门的士兵们都竖着耳朵,她为何不利用这个空档去地下室看看?
想到了这里,夏秋茵收了手帕,抬脚向水房外走去,到了门前,她小心地推开门,还不等她的脚迈出去,门就被大力地拉开了。
夏秋茵心下一慌,赶紧抬头看去,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竟然是袁德凯,他不是在看戏吗?什么时候跟到这里来了?
秋茵镇定了一下心神,庆幸自己还没有去地下室,不然一定被他抓个正着,这个家伙真是条狐狸,竟然狡猾到了这种地方,时刻都不肯放松警惕。
“你干嘛跟着我?”
秋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怎么鬼鬼祟祟的,别说他也碰巧脏了衣服,来水房擦擦的。
袁德凯一双眼睛没有离开秋茵的面颊,身体倚在了水房的门上,岔开着双腿,懒洋洋的一副样子。
“我不想找什么借口,我确实是跟着你来的。”
袁德凯这样直言不讳,让夏秋茵倍感尴尬,他跟着她做什么?不是安了什么坏心吧?秋茵环视了一下四周,水房的空间不大,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秋茵忙抬脚向外走,可袁德凯却将手臂伸了出来,挡住了秋茵的去路,一双大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下闪烁不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