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哪有一点对姨太太的温柔,他进门不问她的伤怎么样了,也不问她是不是还头晕,开口就质问司令部的事儿,晓得袁德凯来了,让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新娶的姨太太没有安分守己,是夜闯安城司令部的小贼,还被人打中了一枪,让他这个东北军的副司令的面子哪里放。
夏秋茵这样装着糊涂,不理不睬的语气,让古逸风眉头紧锁,脸色发黑,她看见他的眸子里升腾着怒火,不出三个数,这男人就会对她使狠,是打?是拎?还是训斥?秋茵的心里没底儿,情急之下,她捂住了手臂,佯装痛苦的样子。
“疼,真的好疼,疼死人了。”
虽然出了血,可已经没那么痛了,秋茵却装得像刚挨了子弹一样夸张地呻吟着,他是副司令,可也是大夫,病人这样喊痛,他总不能熟视无睹,还施以狠手。
秋茵一喊疼,还真是一剂制服大男人的良药,古逸风的火气骤减,眼眸移向了秋茵的手臂,此时他是大夫,不是丈夫,也不是副司令,秋茵心里暗暗得意,她成功地转移了古二少的怒火,至少在几分钟内,他要关注的是一个病人,而不是一个犯人。
正如秋茵想的那样,古逸风皱起了眉头,拉开了她身上的被子,一个让秋茵更加尴尬的局面产生了,他竟然伸手解她睡衣的扣子,动作落落大方,十分娴熟,丝毫不考虑什么男女之嫌,不晓得他这样解开过多少女人的衣襟,才会如此泰然自若,想到了这个,秋茵的身体僵直了,硬板板地躺在床上,眼睛都不敢看他了,生怕看到他眼里升起什么不堪的欲/火来。
秋茵眼看着衣襟被掀开了,眼珠子僵得都不会转了,她的左手很自然地握成了拳头,
古逸风给她取子弹那会儿,她昏迷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所以他怎么给她换的衣服,怎么抱她上的床,她都毫无羞涩感,现在却不同了,秋茵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明显能感到古逸风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肌肤,虽然只是那么一下,却好像过电了一样,从胸口扩散到肩头,大脑,一直窜到了大腿根儿。
“不是让你卧床吗?”
他镇定地打开了绷带,眸光盯着伤口,这种心无旁骛的表情,让秋茵的拳头稍稍松开了。
“刚才下床喝水,不小心摔了一下。”秋茵撒谎了,她不想告诉古逸风,她和夏冬青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不知为何,秋茵的心里竟然还希望古逸风对姐姐的印象好一些,曾经去东北找古家的目的一直影响着她的思绪。
喝口水都能摔倒,夏二小姐确实够笨,好在古逸风没有继续追问,拿过了医药箱,取出了器具,药水和绑带,然后仔细地处理着伤口,经他这么一擦拭,伤口还真疼了,秋茵的手臂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古逸风只是回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处理伤口了。
他怎么连句关心,安慰的话都没有?他除了是古副司令,古大夫,好像还有一个身份,他却记不得了,只是一味地冷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