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时,他看不到我们那边了。”角度问题,“所以他踮着脚尖一步步后退,往山下看。”是的,霍原当时在找可以看到他们的位置。
“他走的是条斜线。”季笙跨了两大步,“从这里到这里。”
此时在她身后就是一个接近十米长的,向下的坡,坡度从一开始的5度,最后一两米的倾斜足有30度。再往下就是垂直的五十多米了。
“他是摔下去的。”宋阳忍不住抓住季笙的胳膊。
“是滚下去的。”季笙说,“当时地上的草都枯了,他没来得及抓住。”而且人也有个心理预期,山肯定是有上坡也有下坡的,谁会想到这山直接被人挖空了一半呢?这边的地势地貌也不是会有悬崖的啊。
“这真的是个意外。”季笙说。
当时她没来得及到这片山坡来看。霍原到底是怎么在离开他们后就摔下去的?这个她也很想知道。
在知道所有之后,她也像回答了自己的一个问题一样。
“因果报应吧。”宋阳说。如果没有前因,霍原不会跑,他要是不心虚,他也不会跑都跑了,还担心他们会追上来,不会一心要看到他们,不会背对着悬崖往后走。
他们牵着手下山,春光明媚,将这一片山坡映成了金色。
“我觉得……”季笙在下山途中说。
“什么?”宋阳听着没下文了,追问说。
季笙摇了摇头。
她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突然起恶念,普通人没有丝毫特别的力量也能做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坏事。作恶,不需要门槛,也没有什么天生就是恶的。
☆、第六十八章
知了不停的叫,室外的地面温度已经直逼五十度大关了,窨井盖煎鸡蛋不算什么,随便一辆轿车的车前盖就能满足条件。
季笙穿着柔道服蹬蹬蹬上了楼,遇上邻居阿姨,那阿姨笑眯了眼:“笙笙,看现在长得多高!你这是学柔道去了?热不热啊,哎,对了,你们那学柔道贵不贵啊?一节课多少钱?”
季笙跟阿姨聊了半天才进家门,一进去就看到季秫正在阳台上认真的侍候家里的两盆花。
左边是君子兰,碧绿亮油的叶子足有手掌宽。右边是雏菊,原来小小的一盆现在已经移栽到了直径半米的大花盆里,这个盆原来是给君子兰预备的,结果买回来几年,君子兰还不用换盆,雏菊已经换了五六次盆了。
季秫直起腰说:“回来了?快去洗澡,肯定一身汗。”
季笙不敢说她一滴汗都没出。现在外面这太阳,这温度,她觉得挺好的,只要随身带着水壶,她在外面晒一天都不会有事。
她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回来,季秫说:“我看过不了多久,这盆又要换了……听说这雏菊在外国都是野草,怪不得长得这么疯。”
盆中的雏菊像施足了肥,已经炸盆了,花叶都长得又长又粗。
季笙已经给宋阳说了家里这盆雏菊失控的事,它再长下去,家里就不能养了。前两次季秫想给它分盆都让季笙给拦了,她怕一分盆,季秫就有理由把分出去的花送人。
她是绝不能把这花送出去的。
宋阳说没事,送到他这边。他这里就他一个人,放屋里没人管,长多大都没事。
“对了,笙笙,你这柔道班的活不能再干了吧?下周就开学了。”苏梦柳吃晚饭时突然想起来这个。
季笙在柔道班的所有课程都结束了,结果结束前教她的教练,也就是柔道班的老板问她要不要打工。一个是帮着管管幼儿班的学生们,一个是没事时站在外头帮着发发传单,偶尔做个接待。
季笙没想到打工的机会不用她去找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老板的价码开得很大方,给她算两种时薪。她帮着管幼儿班的学生时,偶尔带几节课,给她按老师的价,一小时一百五。她帮着接待客人,发传单的也给得不少,一小时五十,比雇来的别的发传单的学生要多一倍,而且最后她成发传单的头了,那些发传单的都找她汇报工作,记时薪。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也没觉得自己干得特别好啊。老板家的亲戚,管前台的小姑娘跟她说:“因为你形象好啊,我嫂子说的。”她嫂子说这么一个漂亮干净又利落的小姑娘穿着他们的柔道服站门口,客户自然而然就进来了。所以季笙拿的几乎是正式职工的工资了,要不是她过了暑假才大三,老板都想把她给签下来。
季笙回来通报了下后,苏梦柳和季秫都觉得这对季笙有好处,多见见人,经历一些事,能让她早日放开自己。他们还是觉得季笙仍旧被一年前的事影响着。
她到现在连裙子都不穿,天天七分裤加t,大夏天的在外面也不擦防晒霜,永远一条马尾辫,这哪像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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