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季白檀冷脸盯着贺云,一马当先地入了宜春宫,韩素挑挑眉,轻笑了一声,也跟着往前去。
宜春宫虽久无人住,但一直有宫女在打扫,明媚大气又干净整洁。初荷去煎药了,韩素在桌前支着头,笑盈盈地望着季白檀:“阿月心情不好?”
季白檀硬邦邦道:“是。”
“你似乎不太喜欢太子。”
季白檀皱眉:“是厌恶。”
韩素心中发笑,和季白檀朝夕相处久了,她突然觉得逗这人玩特别有意思。
韩素特别有耐心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为什么厌恶呢?”
季白檀回答得毫不犹豫:“他对你没安好心。”
这倒是真的,韩素在内心赞同,贺云巴不得在十日内杀了她。
但她面上却故作犹豫:“可他是我的未婚夫,怎么会害我呢?”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像是春日河边的韧柳。
季白檀一噎,想坦白一切却又怕被韩素当成疯子,最终只能板着脸硬邦邦来一句:“反正属下就是不喜欢他。”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成婚前,主上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韩素装作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那阿月可得护好我。”
季白檀坚定道:“自然,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韩素又是微微一笑,正想开口,太医却到了。
她只能停了讲话,让季白檀去一边站着,任由太医把在自己腕间。
今日来给她诊治的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姓郭,都快接近太医令的级别了,平日一般只给皇帝或太后诊断,旁人碰上疑难杂症,他才会出马。
来宜春宫之前,他便已听说了韩素风寒久病不愈的事,因此诊得很是仔细,光是把脉就花了好长时间。
韩素百无聊赖地看他的目光从轻松变得凝重,再变得诧异,最后连眉头都缓缓皱起。
“郭太医,如何了?”韩素笑道,“我还能活吗?”
听闻此言,郭太医赶紧将手挪开,又细细地叠好诊脉巾,缓声道:“下官无能,只诊断出韩姑娘的风寒之症,旁的……”
“郭太医不必自责,我得的就是风寒。”韩素轻描淡写,“劳烦太医给配些药,我晚些便让初荷去煎。”
“即便是风寒,也不应拖如此之久。”郭太医仍旧拧着眉,“下官看姑娘的脉象虚浮无力,还请姑娘这几日好好休息,无事便别出门了。”
“我明白了。”韩素认真道,“劳烦郭太医走这一趟,初荷,送客。”
初荷素来干事细致,现在更是将这些话刻在了脑中,一板一眼严格地按着太医说的去做,严苛到韩素想下床拿本书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