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这场地布置得有些怪异。
青铜士兵是位于大厅正中央,而祭坛位于西南方,并不在场地中央。显然违背了普遍认知。
蛊王性情和常人不同,她起初并未将这点违和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倒像是给他们的一点提示。
西南、正中;生途;死路……
方位!
对,是方位!
八卦图中,“震”为生门,恰合此处方位。先前的青铜士兵和蛊虫不过是迷惑他们的假象。
“我知道了!”虞行烟眸光大亮,“生门就在这祭台之下。”
她心中大定,摸索着祭台上可能有的机关。
几人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信心倍增,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些。
在触到祭台边缘的一个凸起时,虞行烟双眸一亮。用力一摁,整座大殿忽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一道往下的台阶缓缓出现。
众人不自觉屏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虞行烟和陆霁交换眼神,并排下行。
随着最后一人身影消失,甬道迅速关闭,拦住了涌上来的黑潮。
—
幽深的台阶似有无穷多层,一侧是坚硬的墙壁,另一侧腾空,毫无遮挡。
高渺、旷远的气息扑面,似是千年尘封的过去,迎来了远道而来的旅人。
中年文士落在最后面,他的腿不住地痉挛颤抖。
他中了虫毒,方才又急速奔跑,毒素随着经脉四处流窜,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双目昏沉,心脏剧痛,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他握紧了手上的黑哨,迟迟下不了决定。
现在放弃,还可保全自己,留得一条命在,他安慰自己。哨至唇边,又开始摇摆:第二关即将通过,真的要放弃?
他不甘心啊
努力这么多年,从青年等到中年,方走到这儿,竟要功亏一篑么?
不,不!还是再撑一会儿!
他吐出浊气,原地歇了会儿,紧紧挨着右侧墙壁。慢慢下行。
白衣少年发现了他的异常,止住脚步,想了想,扶住了他。
“谢谢,谢谢!”文士不住地感谢,一脸真诚。
少女瞥他一眼,轻哼了声。
她这个师兄,面冷心热,素来是个怜贫恤弱的人。唯独对自己,冷心冷肺,和块石头似地。
想想就有些委屈。
她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少女情思抛至一旁,不情愿地,支起了文士的右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