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想的吧,大小姐若是能进了玟王府以后就是娘娘了,只可惜玟王不同意。”
“哪里是玟王不同意啊,分明就是顾攸宁不同意。”顾溪珍不屑的说道:“父亲母亲一味的捧着她,却不知就她那个心思,还不够顾攸宁玩儿的呢。”
这个丫鬟从小就跟在顾溪珍身边,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左相府里都觉着大小姐比二小姐模样长的好,所以老爷夫人看重大小姐,可是二小姐最是个有心的,久而久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点怨念,而且当初两位小姐大了从夫人院子里搬出来的时候,夫人二话没说就把府里那个宽敞雅致的分给了大小姐,二小姐只有个偏院,而且这府里,大爷不经常在家,所有但凡是有什么心爱的东西,必定二爷和大小姐先挑,倒也不是故意冷落二小姐,就是人心总有偏颇,有时就忽略了她。
那丫鬟一见主子这样,立马奉承道:“谁说不是呢,老爷和夫人上赶着把她往玟王那里送,谁知玟王这一不要,现在谁都不敢要了,这些日子眼见着这么多人上门来提亲,全是奔着二小姐来了。”
“那些是个什么人家呢,哪有宫里的娘娘养尊处优,出人头地呢。”顾溪珍满脸冷笑,家里面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她那个姐姐,就连当初要往玟王府里送人,都是先想的顾潋雅,就连这几日有上门提亲的人,她母亲也都恨不得把顾潋雅推上去,深怕她嫁的不好,却从来没有理会过自己。
思及此,她有些愤恨的想着,早晚有一天她要出了这口恶气,让她们都不敢轻视自己。
长安城第一场雪刚刚落下,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左相府中百花凋零,唯有墙角的几枝红梅倒还开着。
“这几枝红梅,果真是年年凌雪而开。”楚豫和顾俊宣闲步在庭院里,顾俊宣看到墙角的几只腊梅,弯了弯嘴角,说道:“这几枝梅花,还是攸宁小时候种上的,那一年他才六岁,不小心失足落水,醒来以后很长时间都没能出屋,那年冬天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他突然跑到外面自己一个人站了许久,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几株腊梅种在那里,我问他为什么要种花,他便说,自己就如同这梅花,从此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楚豫静静的听着,转头看向墙角盛开着的腊梅,心疼当初小小的顾攸宁一人在这左相府里苦苦支撑,那该是何等艰难,如若不然,怎么把自己比作这寒雪梅花,而且小小年纪就说出那样伤心的话。
两个人正说着,远处跑来了个小厮,躬身行礼后说道:“老爷在前厅传来话,说席宴已经好了,请王爷和大爷过去呢。”
说罢,楚豫和顾俊宣就往前厅走,那边也有人去后院请顾攸宁。
他正和一帮女人呆在一起没意思呢,听了那话就起身往前厅走。
吃饭的时候席上有相府的人在一旁伺候,原本跟在顾攸宁身边的兼雨便去了外间等着。
顾攸宁坐在楚豫身边,抬眼看着桌子上的人,却发现少了顾仁安。
心里纳闷,他这种人最是掐尖要强,每次见了楚豫都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如今怎的没上来。
顾俊宣看出来他的意思,说道:“刚才来人说长安铺子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二哥赶着就去了,所以没来。”
顾攸宁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楚豫,正好看见顾家多事的几个叔伯正在轮番的献媚要给楚豫敬酒,他皱了皱眉伸手拦了下来说道:“王爷身上还有伤,实在不宜饮酒,各位叔伯的好意心领了,改日王爷伤好了,再喝吧。”
听到顾攸宁这么说,那些人也只好讪讪的赔笑退下了,顾攸宁没好气的瞪向楚豫:“伤还没好呢,不许喝酒。”
“是~~~”王妃说的对~~~”
楚豫笑着一把搂住顾攸宁的腰,随他一同坐下继续吃饭,顾俊宣看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很欣慰,一旁的顾庭也在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从前要把顾攸宁嫁给玟王,实则就是放弃了这个儿子,而且还隐晦的希望顾攸宁不要得宠,可是却想不到如今顾家却全都仰仗这个庶子。
兼雨在外间坐着等他们吃完饭后和顾攸宁一起回去,谁知顾攸宁在里面吃饭,害怕他饿特地吩咐人给兼雨也端去饭菜,菜色都是顾攸宁挑着席宴上兼雨爱吃的送过去。
这时,原本应该去了铺子里的顾仁安却站在外间的门口,看着正在吃饭的兼雨,冷笑着跟身边的人说道:“从前顾攸宁在相府的时候就特别的疼爱这个小厮,而且还听说到了王府以后更是二等主子一样的人了,可见顾攸宁当真重视啊。”
“哼!!!再重视能怎么样,还是个奴才,别说他了,就是从前他主子在二爷跟前提鞋都不配。”那个小厮奉承顾仁安说道。
顾仁安盯着兼雨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冷笑,这还是奴才吗?知道他没吃饭,巴巴给送到面前,再看兼雨通身的穿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全都是好东西,做衣服的料子竟然是上好的贡缎,这样的料子就是大户人家给主子做衣服都未必能用得上,在顾攸宁这儿竟然给了个小厮做衣服。
的确,从前兼雨在顾攸宁这儿一应的吃穿用度,只要是顾攸宁有的,都会有兼雨的,如今到王府更是被顾攸宁宠的跟少爷一样,别说贡缎做衣服了,连他脚上的靴子都是鹿皮做的,里面絮暖和的棉花,外面还围了一圈兔毛,看上去很可爱,这些都是顾攸宁特意吩咐的,还给他做了一个红色大毛的小披风。
顾仁安眯了眯眼,然后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厮,说道:“府里的人是不是都去席宴上了。”
“回二爷,基本上都在席宴上伺候呢。”
“后门那块都打点好了吗?”
“都好了,七殿下那边的人也在呢。”
“那就好。”顾仁安阴沉着脸抬脚走进屋去,一直走到兼雨身边:“吃饭呢?”
“二……二爷……”
兼雨正吃的欢快,冷不丁的顾仁安进来吓一跳,连忙放下筷子赶紧站起来,刚想说什么,突然脖颈剧痛,惊讶的看着阴狠的顾仁安,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眼前一黑的晕了过去。
顾仁安一手接住晕倒的兼雨,冷笑道:“这小子从小长的就清秀,如今大了更加标致了,只可惜进了皇子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去吧,给七皇子送过去。”顾仁安说完,便将兼雨扔给身边的小厮,然后又看了看兼雨紧闭的双眼,幽幽的说道:“你若是怪就怪顾攸宁吧,谁让他在意你呢。”
说完阴笑一声转身走了,那个小厮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将兼雨套住,然后拖着就往后门走,果然后门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的人听见有动静,将帘子掀开了一角,见来的人拖着个麻袋,也不多言语,下车接了过来后就直接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