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这时候简直想找一面承重墙,一头磕死算了,没地方哭去,没脸再去见小程警官了。
窦容看着罗战,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哥,我觉得,他可能挺受伤的。”
罗战狼一样忿忿地盯着豌豆蓉儿,想拿犬齿咬人。
窦容幽幽地说:“他是真喜欢你吧?不然他为你瞎伤心什么啊……”
这豌豆蓉儿是个什么人?天生的那种人。这样的人对男人之间那档子事儿最是敏感。那晚他跟程宇还没说几句话,瞧见程宇憔悴失落闪烁混乱的眼睛,就什么都明晰了。
窦容那时缩在被窝里,跟程宇说:“程警官,我觉着,你,跟我们战哥,就不合适么……”
程宇嘴角耸动:“我跟他没关系,甭胡说八道。”
窦容用蚊子声儿哼唧:“我随便说说,您别发火么……”
程宇眼眶发红,嘴角扯动发狠:“我跟他不合适,难道你这样儿的就跟他合适了?!”
罗战顾不上那两个手持警棍的警察指着他吼,提起豌豆蓉儿拼命摇晃:“程宇真的是这么说的?他是这么说我跟他的?!”
他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幻,心里七拐八绕,酸中带甜,甜中有苦。程宇这么拷问窦容,其实是真的对他动感情了吗?程宇是真的吃醋了吗?可是这有限的一丁点儿感情,让豌豆蓉儿这么一搅和,现在还能剩下多少,自己还有戏吗?
窦容眸子里存了一丝丝儿的哀怨,轻声说:“战哥,你会怪我吗?”
罗战没好气地低吼:“你说呢?!”
窦容那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里溢出水雾,声音像一道游丝:“其实我,我就是,挺嫉妒程警官的……你也喜欢他,是吗?”
罗战呆滞地看了一会儿窦容,突然回过神儿,霍得站起身,掉头就走。
他临走咬牙切齿地指着窦容说:“你小子干的好事儿!我这回要是跟程宇成了,我这辈子给你烧高香供着你!要是没成,程宇要是气跑了,老子这笔帐跟你没完!”
罗战冲出门去,没有看见豌豆蓉儿在他身后追出来,被两个警察薅着衣服领子,又给拎回去了。
豌豆蓉儿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着喊“哥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任谁劝都劝不起来。
自从罗强罗战两兄弟坐牢的那一天起,豌豆蓉儿的生活就已经彻底塌掉了,空余下一副漂亮的皮囊,却没有支撑着活下去活出个人样儿来的精神支柱,就好像一挂柔软蜿蜒的藤条攀爬在大树上而有一天那棵树自己轰然倒下去了……
十五年,人一辈子有几个十五年呢?熬得下去吗,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就算能等上十五年,有一天那位爷出来了,自个儿那时候都老成什么样儿了,还能看吗,还有人要吗……
罗战驱车一路狂飙,赶回市区。
他这时候终于弄明白了,程宇早就动心了,程宇是喜欢他的,程宇一定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想要跟他在一起的!
他也终于明白了,前些日子俩人为什么闹别扭,原本相处得好好的,每天电话短信传情递意,眼看着好事儿快成了,结果豌豆蓉儿这小妖精一出现,程宇对他的热度急转直下……
程宇那些天一直不跟他联系,人都消瘦枯萎了一圈儿,形容落寞颓废……
罗战当然更加不知道,俩人冷战的那些日子,程宇晚上不回家,不想让老妈瞧见自己失恋落魄的惨象儿,找田磊和潘阳去饭馆儿喝闷酒。
罗战心里一直暗自牢骚程宇对他不够好,没感情,没人味儿,妈的还偏巧是个性冷淡,这么久都弄不上手,简直熬鹰呢熬死你罗大爷了!
他竟然还指责程宇瞧不起他,还挤兑程宇吃豌豆蓉儿的醋,还他妈的自我感觉无比良好。现在才明白,不是程宇没有人味儿,是他自个儿不长进;不是程宇对他不好,是他不可救药大混蛋一个,配不上人家,大癞蛤蟆还想吃到白天鹅!
如果程宇还愿意给他个机会,愿意接受他这只大癞蛤蟆,罗战都觉着自家祖坟上一定是插了仙草了,可以开出牡丹花儿了!
罗战跑到后海派出所,华哥眼神儿里有探寻的神色:“罗老板您做生意忙啊,您可好久没跟我们喝酒了!”
罗战赶忙给华哥递烟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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