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旭急的简直要跳脚。他是让苏维来唤起杨少君的求生意志的,为什么被这家伙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苏维接着说道:“你要快点醒过来,听我认真地跟你道歉。”顿了顿,“大黄他很好,他逼着我面对了很多事,也教会我做人不能太自私太懦弱。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对哥哥的,对高锦的,也有对你的。我曾经以为我不配拥有开心的放松的生活,但是大黄他给我了,我放下了很多东西,也重新拿起了不少。我知道你的过去也有许多难以承受的东西,但是你该走出来了,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够拥有,你也可以的。少君,你是个好人,你值得的。”
齐永旭无声地松了口气,不知该喜该悲。他以为杨少君的一颗全心还是拴在苏维身上,而如今苏维却在他耳边大抒另一个人的好,虽然是激励的话语,但多少还是令人伤感的。
苏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手指缓缓划过他青色的眼皮,在他眉上烙下一吻:“醒来吧,少君,醒过来为你自己的幸福去奋斗一次。另外,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关于我哥哥的。你必须,必须让我看到你足够的坚定,我才允许你去接近他。你快点醒,大哥他还等着呢。”
医生进来催促了,苏维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率先走出了病房。齐永旭恋恋不舍地滞留了片刻,也出去了。
下午一点的时候苏谢元和苏谢惜一起来了医院,她们回去以后根本没有休息过,料理完一些事后马不停蹄地煲汤煮粥送过来。苏母伤心的快晕了,于是苏维坚持把她送回去先休息一天。
苏谢元和苏谢惜进病房之前似乎在争吵什么,进了病房之后各自脸色讪讪的。苏谢元扶起刚醒的苏黔喂他吃午饭,敏感的苏维察觉到了什么,让母亲先下楼,把强势的二姐拉出去聊天。
苏维问她:“你跟大姐怎么了?”
苏谢惜不愉快地撇开头:“为了那个女人啊。大姐她真是个滥好人!”
“那个女人?”苏维眯了下眼睛:“大嫂?”
苏谢惜不满道:“她早就不是你大嫂了!”
苏维轻轻叹了口气:“她怎么了?”
苏谢惜愤愤地说:“就这次的事情啊!大姐说不关她的事,她也是被人胁迫的!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大哥他这么小心,身边请了那么多保镖,要不是他相信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叫他单独出去,他怎么会被挟持?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命不顾前夫也就算了,连儿子都不顾了!我觉得这次她必须受点教训,就算她不用进局子,我也要让她吃点苦头!还有小囝,三年也快到了,小囝必须赶快收回来由我们苏家人带,让他跟着那女人,我真是没办法放心!”
苏维见她又说的动了气,脸红起来,伸手拍背为她顺气。他心平气和地说:“二姐,如果这次出事的不是大哥,你作为一个律师,你觉得汪文她真的有刑事责任吗?有多少责任呢?”
苏谢惜撇开眼不语。
“人在危急的情况下,为了求生,做出这种行为并非不可谅解。我虽然不满她的行为,但是从主观上说,她并不想害大哥,她也是被胁迫的。”
苏谢惜气愤的深呼吸。
苏维浅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圣人,二姐。如果是今天之前,我不会帮大姐,也不会帮你。但是有一件事,让我很有触动。今天早上小囝来看大哥,你看见了吧?”
苏谢惜微微一怔,神色柔和了下来。
“小囝这两年都跟着汪文——或者说更早以前,一直是汪文把他带大的,他对爸爸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妈妈,假如汪文这两年在他耳边时不时抱怨几句他的爸爸,他虽然未必会跟着母亲一起憎恶父亲,但至少,不会是现在的态度。”
苏谢惜端紧的两肩渐渐放松。
“我相信她很恨哥哥,但在这方面,她很伟大,也是个很好的母亲,没有把她的怨气一丝一毫地灌输到孩子身上。前几天哥哥也跟我说过,他看到儿子以后,很感谢他的妈妈,对她也很愧疚。”
苏谢惜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想想。”
苏维拍了拍二姐的肩膀,下楼送母亲去了。
下午一群资历最深的专家们来检查了苏黔的情况,苏父出面跟他们谈了很久,商量下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老专家们都觉得不开刀没有办法治愈苏黔,但是就算开刀,这种案例实在太少,能治愈的几率有几分也说不好。而且大脑这种地方如果开一刀的话危险和后患是无穷的,就算是送到美国去,那里的专家也未必比这里多几分保障。一旦弄不好造成脑死亡的话,根本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最后众人讨论下来的结果是先参照精神分裂症用药物进行治疗,但是卡普格拉妄想症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精神分裂症,之前苏黔的情况证明他的逻辑思维能力比精神病人要强上些许。总之先这么治着,他的病情暂时也不会恶化,端看他恢复的情况再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到了晚上,苏颐也来了医院,已经忙碌了几天没合眼的苏维到达了极限,交接班后决定先回家去休息一会儿。
他正准备下楼的时候,欣喜若狂的齐永旭从楼道口冲上来,直直奔着他过来,握着他的双手激动的半天没说出话。苏维看他的反应也猜到了一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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