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脸上漫开了笑意,夹一根凉拌金针菇,吃到嘴里美味极了,轻咽下肚,眼眸一眨,瞥向身侧另一个子较高的丫环“荣荣,你去打听打听,看王爷昨儿夜里,是歇在哪个院儿的?”
“是,小主!”荣荣点点头,了然的一笑,掀了门帘出去了。
五儿在旁,想了想,说道:“小主,馨香园昨晚上又宣了太医,王妃肯定是病了,那么王爷该是回拙园了吧?”
“那可不一定,即使不宿在馨香园,还有浣霞院可去呢!”胡秋洁眼皮抬了抬,笑意散去,眸中闪现着精光,不知阮玥究竟使什么手段了?
而她不知,浣霞院里,阮玥已几乎气疯了!
屋里摆放的一盆杜鹃花,碧绿的青叶,被她一片片全拔掉,牙关紧咬着,满脸怒容“该死的,怎么办事的?竟能惊动了太医,竟让王爷起了疑心,燕子,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小姐息怒,奴婢把一包药交给花娘,嘱咐了她只下一点点,哪知道,她竟由于紧张,一整包都下进去了!”燕子跪在地上,吓的直磕头。
“好了,这下管家开始查了,你把花娘的嘴,给我堵死了,要是她敢乱说话,小心她弟弟死的难看!”阮玥眼神一凛,阴狠的说道。
燕子频频点头“是,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吧!”
就眼看然。
叶迹翎归来,连朝服都未换,便先去了馨香园。
“傅筝,太后要召见你,明日午时,觐见太后与皇上、皇后。”
“为什么?我已经禀明了皇上,关于我失贞的事,我是无话可说的,你们想怎样处置我,只要不牵连到大周,我都悉听尊便,为何还要我入宫?”
傅筝不解,叶迹翎已面无表情的甩袍坐下,呷了一口茶,方才抬眸看她,不紧不慢的答道:“你当大邺皇帝是你亲哥啊?你一句不想解释,太后和皇上就能饶过你?”
“我”傅筝哑然,走近看着他,神色稍有黯然,低声道:“王爷,我真的难以启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身,我”qvoc。
“那男人是谁?”叶迹翎顿下了捋茶盖的动作,缓缓打断她的话,琥珀色的瞳仁,幽暗深不见底。
傅筝一震,脸色立刻变白,红唇抖动间,痛苦的偏过了脸,涩声道:“我不知道,请王爷不要再问!”
“傅筝”
默然良久,叶迹翎复又低头喝茶,一碗茶喝尽,搁下茶碗,才又抬眼去看傅筝,她情绪已渐缓,只是依旧偏着脸不看他,一时,有深深的愧疚感袭上心头,他微抿唇,嗓音低沉道:“昨晚不是提醒你了么?该叫夫君别再忘记了。”
“夫君”傅筝缓缓回头,楞楞的看着叶迹翎,一时,如梗在喉“你不是恨我非完璧之身么?我心里明白,我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你高高在上的爵位,你何必要自欺欺人,让我称你为夫君呢?”
夫君,这一称呼,只限于正室元配,姬妾侧室,是没有资格称丈夫为夫君的。
“你是不配,所以才是暂时的,待新王妃入府,你再唤回王爷!”叶迹翎突然动怒,脸色极其不豫,蹭的站起身来,刚欲走人,张毅从门外闪身进来,拱手道:“禀王爷,阮侧妃与胡侧妃到了!”
“请!”
一个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迹翎狠瞪一眼满目悲凉的傅筝,冷冷的道:“坐下,扮演好你现在的身份!”
傅筝颓然的坐下,两张椅子,中间隔着一方小桌,她不看他,他亦不看她。
胡秋洁碎步进来,阮玥被燕子搀扶着,两个女人都是何等的精明,一瞧上座的那两人脸色,便知尽管王爷昨晚歇在了馨香园,却不代表平阳公主傅筝便得了宠。
暗藏了喜色,两人近前站定,福身,盈盈一拜“妾身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
“谢王爷!”
张毅端着托盘,盘里放着四碗茶,胡秋洁与阮玥先后敬茶,胡秋洁笑容明亮,阮玥今日亦乖巧的很,看向傅筝的眼神里,再不敢有明显的讥讽。
“都散了吧,本王还有公事忙。”规矩礼毕,叶迹翎起身,朝外走去。
“夫君!”
傅筝情急的唤出,想着心中惦记的事情,也不管那俩女人还在场,便几步走到叶迹翎跟前,低声道:“夫君,我有话想跟你说,请你先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