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心,就是太认死理,是个倔驴。他最近心事重重,情绪不稳,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宁,就怕他在什么关键地方走歪了。”
刘朴策听得暗暗一叹:只怕他本来就是个歪的,基因里带出来的,谁有本事帮他扭正?
但这话他自己玩笑想想也就罢了,却不好跟战友明说,就是要说,也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刘朴策便摇摇头,看着棋局,沉吟着说道:“我只是意念小成,灵觉探出五十米就是极限,再远一些灵觉就探察不到了。五十米外到一百米内的范围,我还能感应一下模糊的动静,但午轩的房子不在正上方,距离这里至少有个一百多米的斜线,我连感应都没有办法,无法知道你弟弟在做什么。”
他说的也是实话。
许昭却听得面容微沉,敏锐的直觉让他心中越发不能安定。
刘朴策见他心思重,想了想,安慰着笑道:“你也别太担忧,少年人偶尔躁动躁动也是常态,有些事情,咱们最好顺其自然,顶多稍加引导,要是管得太严,只怕会适得其反。”
却不料,许昭最善于抓住话中线索,立即察觉到他话里有话,抬头看他,认真道:“什么意思?盛阳果然在做什么事情?朴策,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如果事关盛阳,还请你不要瞒着我。”
刘朴策一顿,暗骂自己多嘴,虽然不想明说,但是生死相托的战友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又分明郑重的问他,他再来个一问三不知就说不过去了。他便扔开棋局,故作轻松的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我是觉得,你弟弟可能是在喜欢什么人,少年儿郎嘛,热血沸腾的年龄,谁没有过这个阶段?”
许昭微微一怔,皱眉若有所思。喜欢上人?盛阳那家伙开窍了?也没见他与那个女孩亲近……
突然,他想到什么,心里激灵灵的咯噔一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虽说没有谈过恋爱,对庄艾柔的追求也避之惟恐不及,但那是事出有因,并不代表他真是个情商低下的木头疙瘩。
刘朴策见他神情,就知道他明白了。也是,他这战友聪明得要命,以前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许昭脑袋混乱,不敢置信,只盼是自己料错了。他蓦地抬头,凝眸盯着刘朴策,“是,午轩?”
刘朴策没吱声,低下头下棋,显然是默认了。
真的是午轩?
许昭头脑一蒙,猛地站起身来,拳头握得咔嚓作响,却又虚弱得眼前发黑,随即摇晃一下便又砰然坐了回去,瘦削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
刘朴策吓了一跳,连忙施展“枯木逢春法咒”帮他疗养和平复气血,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慌什么?也不怕厥过去!我可不记得你是封建家长啊,打击有这么大吗?喜欢同性既不是病也不是犯罪,军中都有不少,你也不是没接触过,心照不宣罢了,他们哪里不正常了?开明点,开明点啊!”
许昭脸色难看,过了片刻才咬牙切齿的道:“我倒是想开明点,可这混球,这混账蠢货,他,他是在作死,他自己作死不够,还要连累爸妈和小清……”他不仅愤怒于自家弟弟好好的女生不去喜欢偏偏去喜欢上个男的,更是惊惧于许盛阳喜欢上的恰恰是被一尊超级强者认定的准徒午轩。
午轩是什么人物,又是何等性情,许昭岂会看不清楚?他活了二十七八年,就没见过有哪个人比午轩更干净利落,更不食人间烟火!他以前就想,只怕正因如此,午轩才被强者收为准徒。
可是现在,他的弟弟许盛阳刚被那尊强者传下功法,刚要做午轩的护卫,就妄想跟午轩搞基!
作死啊!
许昭差点喷血。
许昭向来十分高看修行者,想到严重之处,他不由气得直抖,呼吸急促起来,顿时咳嗽不止。
刘朴策皱眉:“我说你行了啊,至于吗?没那么严重。”
许昭摇头,闭了闭眼,迅速镇定下来,低声道:“怎么不严重?午轩那种风采谁不喜欢?全国人民都在喜欢!可不能是这种畸形爱恋的性质。那混账,万一他痴缠上午轩,那就是给全家惹祸。”
刘朴策照他肩膀用力拍了一巴掌,嗤笑道:“那可不一定。”
许昭一怔,镇定的盯着他。
刘朴策道:“我学了那尊强者的枯木逢春法咒,自忖在那尊强者眼中,我与你许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许盛阳暗恋午轩会有祸患,我早就急得炸毛了,还能一直瞒着你?”他便将自己的看法详加说来,“你不是修行者,不了解灵异圈的一些潜规则,这种情况,吃亏的只能是你弟弟……”
他们这边低声探讨,刘朴策用多个实例来说服许昭,许昭听得脸上阴晴不定。
那边,六楼的午轩房中。
许盛阳早就锁上门窗,撕扯衣服把自己脱光,而后凶猛地冲进浴室,粗喘着拧开了水蓬头。
前天晚上,他忍耐不住情欲和爱恋的煎熬,破罐子破摔的抛开自尊自重和自制力,一面低喊着午轩的名字,一面把自己前后兼顾着发泄了一回。耻辱的极乐之后,他从后面抽回手指,头脑一片空白,瘫软的靠着冰凉的墙壁呆怔,半晌之后,他确定自己体内爆发的燥热消减了回去,诡异阴暗的消极情愫也如同云雾一般消散而开,才僵硬着冲洗浴室和身体,然后回床上睁眼到半夜才入睡。
他本以为发泄过后就没事了,总算可以恢复理智,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阴暗消极的情绪和蠢蠢欲动的欲望在他体内再次开始抬头。他恨得暴跳,急忙运转灵力,勉强压制下去它们的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