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这次黑气散去,倒有些不同寻常。
有一人一虎,从散开的黑气里现了身。
安青篱御剑而下,身上黄色道袍猎猎作响,道袍上还绣着八卦图案,满身是伤的雷翼虎,振翅陪伴在旁。
拄着拐杖的老村长,大着胆子,眯缝着眼,哆嗦迎了上来,又害怕又激动地出声问道:“道门爷爷,老虎爷爷,来我无忧村,有何贵干呐?”
“老虎爷爷?”小虎子乐道,“我才活了十来年,你叫我爷爷?老头......爷爷,你今年高寿啊?”
小虎子记着安青篱的教导,说话要有分寸,要说最和气的话,打最狠的架。
老村长颤巍巍举起一只苍老的手,比出一个手势,笑眯眯的道:“不小啦,二十有八啦,孙儿都有两个啦。”
小虎子古怪瞧向那老头。
“恰巧路过,这里既是无忧村,便世代无忧下去吧。”
安青篱略颔了首,拍了拍虎头,御剑而走。
有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是身染祸事不知祸。
或许那些得知真相的先辈,已被抹去,再几代下来,那些后代,认为自己在三四十岁寿终正寝,也是合理。
有时无知,也未尝不是好事。
“道长爷爷,你们是神仙吗?”背后有声音远远传来,是小孩子激动异常的声音。
安青篱没回头,却也回道:“还不是。”
而后收来的魂魄告诉安青篱,那白骨有种神通,能抹去这些村民的记忆。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即便陆续都有御剑或腾空的修士到此,也没在这些人心中留下记忆。
冬去春来,夏隐秋至,时光不停。
南方落凤城季家,化神老祖终于凑齐了六十个曾孙,极为欢喜。
有几个资质相当不错,被送入了宗门。
还有四十个曾孙没着落,化神老祖又特意寻了十几粒多子果,给黑屋里的季廉灏送去。
季廉灏眼眶很黑,秃了顶。
往日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在,对女子的热忱,也全然不在。
一切等他出去!
等他出这黑屋,所有的都要重新开始。
他变秃了,却也要变强了。
风起,撩动这风灵根不多的长发。
西方竺岚国,安青篱带了一只魂魄,去到一处闹市。
那闹市有许多吃食,整条街都是。
夜色里,安青篱带着那魂魄,整整逛了一夜,那魂魄吸足了家乡的烟火气,才心满意足投胎去。
这只鬼魂,原本是背井离乡,饿死在路旁,死后待在一个贪官之家,不愿离去,还吓晕了那家老妇人。
安青篱原本是赶去一个战场超度亡灵,顺便入宅做法,将这只魂魄收入了鬼魂幡。
在一处荒山之中,有一树异常秀美的梨花。
梨花雨凉。
梨花树下设了禁制,里面一男一女,正忘我上演着缠绵之事。
女子嘴唇上方有颗黑痣,是天音宗的邬星云。
男子阳刚俊逸,肌肉紧实,是天蕴宗的安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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